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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朗朗…對不起…都是黃士德害的…」蘇琳被吼的毫無招架之力,她知道靳朗的怨恨都是真的。
「把錯都怪到死人身上、醉生夢死的活著,的確是比自立自強帶著一個孩子的生存還要容易…」靳朗點點頭:「就像當初妳怪爸爸,現在又怪黃士德。」
「不是…我沒有…」蘇琳喃喃的為自己辯解,可靳朗完全不想聽。
「我不知道這個所謂的事實真相對你來說有甚麼意義。對我而言,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因為,毀了我們家、毀了我的,從來都不是爸爸的死亡或是甚麼渾蛋的謊言。是妳。是妳毀了這一切。」蘇琳倒抽了一口氣,她看到靳朗眼中的厭惡。
靳朗站了起來,他冷冷地看著蘇琳:「我不恨黃士德,我恨的是妳…」說完這句話,靳朗已經快要承受不住即將潰堤的情緒,他不顧蘇琳驚駭的哭泣哀求,轉身離去。
他真的一秒鐘都沒法再多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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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靳朗回到家,連澡都忘了洗就將自己關進房間。他覺得渾身發冷,只好窩進被窩躺著,他沒有睡著,但也不算醒著。整個人渾渾噩噩恍恍惚惚,就像山頂尖上的一顆小石頭,左搖右晃地不知道應該倒向哪邊?一邊是大逆不道仇恨至親的萬丈深淵,而另一邊,是豁達原諒放下包容的千峰萬仞。無論哪一邊都令他痛苦萬分。
那是他的母親,他怎麼能恨她?他曾經那麼渴望的母愛,如今眼看著她迷途知返,媽媽就要回來了,他也終於聽到了這麼多年來她欠他的一聲對不起,還怎麼硬的下心腸,繼續恨她、繼續把她排擠在心門外。
可是,他又怎麼能原諒?
這些年他的孤單掙扎害怕無助,他失去了原本擁有的溫暖童年、失去了可以繼續讀書成長的機會、失去了一個完整的家,這些青春無憂的歲月誰來賠給他?
為了她的愚妄嗔疑,他甚至…失去了自己。
他要怎麼原諒怎麼釋懷發生在他身上的這一切?
他居然有一個荒謬的想法,他寧可他爸爸當時是真的出軌了,不然他媽媽這一連串毫無道理莫名其妙的報復、他倒黴至極殃及池魚的折翼,到底有甚麼意義?如今竟只剩下荒唐可笑。
蘇琳的一句對不起,並不是對自身的反省,她還在怪別人。認為這一切的不幸都是別人造成的。
對於一個不認為自己有錯的人,你又要怎麼說原諒?
靳朗一個人躺在床上,滿心怨恨又無從發洩,像一隻氣鼓鼓的河豚,一直在充氣,眼看就快要爆炸。
陸謙加完班回到家,在玄關看見被亂丟的球鞋。他皺眉,靳朗是個很有規矩的人,不會亂扔東西,鞋子一定一進門就好好擺放進鞋櫃,從來不曾這樣兩腳一踢就把鞋子留在原地。
發生什麼事?
整個屋子空蕩蕩冷清清的,沒有晚餐、沒有人聲,甚至沒有留一盞燈。但陸謙知道屋裡有人。他輕輕敲了靳朗的房門,沒有回應。他轉動把手,門開了,房裡一片黑暗。陸謙站在房門外往屋裡瞧,就著客廳的燈光可以看見床上鼓起來的輪廓。靳朗把自己捲成一坨。
「小朗?」陸謙有點遲疑的喊:「你怎麼了?不舒服嗎?」床上的一坨沒有回應。
陸謙不放心,又喊:「我進來囉…」見那一坨沒有反對,事實上是仍然沒有反應,陸謙進了靳朗的房間。這是在把這個房間給靳朗之後,陸謙第一次踏入,他有點好奇地四處看看,很滿意卻不意外的發現靳朗將房間維持的十分整潔乾淨。分神看了一眼房間,陸謙就被床上那一坨人拉回注意力,他走上前去拉拉靳朗的被子,想把人拽出來,卻發現靳朗將被子團的很緊。
「怎麼了?」陸謙坐在床邊柔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