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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鬱川若是出事,陶綺言不會原諒自己。
要是知道他的安全會受到威脅,她一早就會把費承江羈押回國。
費承江是在一年前找上她的。
可能是受夠了東躲西藏的日子,費承江和她見面的時候,陶綺言差點沒認出來。
他頭髮像是自己剃的,長長短短狗啃一樣,眼袋快要耷拉到下巴上,眼裡血絲濃重,透著老態龍鍾的疲憊,早沒了港城費董那副樣子。
陶綺言坐在上位,冷漠又好奇地睨著他。
“我同意你的要求,但你要把致一和智投的那些交易,一樣一樣說給我聽。”
費承江笑了。
司臨逸和司董都在找他,他本來想去見司董,卻聽到了他中風的訊息,想也知道司臨逸找他是為了什麼,最後的證據浮出水面,他就一點依仗也沒有了。
還不如找一個全程都被矇在鼓裡的陶綺言,她背後的朗德說不定還能把他帶出美國。
而她果然對這些全然不知。
於是費承江從東南亞的交易開始說起,告訴她,譚鬱川找上自己,是為了在君宴內部站穩腳跟,他在外部傾力相助,積極合作,卻被他背刺,不光如此,在和清萊駐軍首領談判的過程中,譚鬱川還敏銳地發現了他走私的證據。
出乎意料的,他沒告發,也沒做任何事,只是淡笑著告訴費承江,“我對東南亞地區,也很感興趣”。
他被迫放棄了那邊的市場,轉而開始嘗試在內地發展,他這幾年把錢掙得太輕鬆,太剛愎自用了,一直保持密切聯絡的研究所突然斷聯,再加上譚鬱川曖昧的態度,他以為是他幫他們牽上了譚鬱川。
這個年輕人做事幹脆、手段狠厲,又是背靠君宴,比他這個浸潤多年的老油條鋒利多了,司董想放棄致一,也是情理之中。
費承江一退再退,只想要一部分經銷權,可沒想到這個年輕人非要趕盡殺絕,他安排在女兒身邊的助理告訴他,譚總和費歆伊交談的過程中,提到了“洗白”二字。
他冷笑,致一早已洗不白了。
他精心培養的女兒聽進了這些話,每一次父女談話都是試探。
妻子已經說不出什麼反對的話,但他畏懼這個女兒,完全不亞於他的手腕,還繼承了她母親的婦人之仁。
到底是女人。
他累了,也慌了,情急之下聯合女婿設計了一場車禍,卻沒曾想死的是自己人。
女婿幫他逃出港城,他在倉庫最密集的紐約躲藏了一年有餘,走投無路之際,想到的居然是那個才華橫溢的黑馬設計師。
當然更多的是因為他的眼線曾跟了她許多時日,他知道譚鬱川對這個女人不同。
關鍵時刻或許可以牽制住他。
費承江挑揀著內容告訴她,這些真相是他最後的倚仗,他不會輕易吐露出口。他想一個年輕的女設計師,沒接觸過企業內部血腥的真相,能明白什麼,卻沒想到她從始至終用漆黑的眼瞳鎖著他,不論聽到什麼內容都是淡定如初,彷彿早就知道了一切。
茶水涼了兩輪,陶綺言終於開口:“我可以給你安排個住處,別試著跑出紐約,不然我可護不住你。”
她看著費承江眼角耷拉下來的皮肉,想起譚鬱川是因為他才倒在血泊中。
她笑了,對費承江半是保護半是監視,時不時還派幾撥人去圍追堵截,才半年,費承江就被折騰的神經衰弱了,對陶綺言更是依賴。
她想到費承江會提防她,卻沒想到費承江手裡有槍。
最後那陣破空聲,越想越像是安了消音的槍聲。於是那聲悶重的破肉聲,成了陶綺言新的夢魘。
*
“媽的,這孫子手裡有槍!”
人高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