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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臨逸摔門而去。
陶綺言脊背微挺,探身翻起一個嶄新的水晶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橙汁。
她陷進單人沙發裡,長睫垂著,看不清神色,一口一口喝了個乾淨。
直到頭頂被陰影罩住,一隻手覆上了她的手背,把早已喝盡的空杯拿下來。
杯子被放在桌沿,譚鬱川的手卻沒鬆開她的。
“你怎麼還沒走?”陶綺言頭也沒抬,聲音有些澀。
“送你回去。”
“我有車。”
“你能開?”
淡淡一句問,譚鬱川手上使了點力,止住了陶綺言手腕的抖動。
她垂著眼被他拉起來,沒有反抗的跟著他走。
譚鬱川聲音很沉,也沒有多餘的話,等她坐上賓士的後座,他才淡淡對司機說“走吧”。
不用再說什麼,這個司機對將要去的地址熟的不能再熟。
陶綺言受到了不小的衝擊,面上看不出什麼,只是垂著眼,像在思考。譚鬱川把她的手抓在掌心裡,她也沒反應。
他沒看她,只是看向窗外,腦中想的是另一件事。
他想到那年,簡未菱的特展,她費了那麼大的心力,卻在開展前夕,得知了母親真正的死因,由此,心病復發。
再然後,外公去世。
好巧不巧,路簡明接過展會的承辦,把開展日期定在了老人葬禮那天。
以陶綺言的敏慧,她會想不到嗎。
可她離開時還是告訴他,“路簡明是最適合帶領Jane.往前走的人”。
今天,她話裡話外,還是在肯定路簡明的功績。
他不敢想,他當初頂著壓力換掉設計總監這件事,陶綺言到底是不是認可。
如果她認可路簡明,那……他呢?
憑什麼只有他被放棄了?
譚鬱川望著窗外並不明亮的霓虹,咬緊了牙,眼瞳一絲光也透不進去,濃黑一片。
直到車子停在陶綺言公寓的樓下。
她從他掌心裡抽回手,直視他兩秒,說了再見。
譚鬱川能猜到大概的內容,司臨逸臨走時的眼神,就知道陶綺言帶來的訊息應該是給他下了一劑猛藥。
這些事很快就會被解決。
那他們呢?
陶綺言很快開門下車,動作依舊沒有一絲留戀。
他坐在車裡,照舊看著她的背影,離他越來越遠,消失在樓道里。
司機問:“譚總?”
“等一下。”他說,手摸到西服褲袋,掏出那邊緣磨得鋥亮的火機,無聲點了支菸。
陶綺言邁進樓道的時候被漏進的夜風吹起了雞皮疙瘩,她沒有立刻上到二樓,而是站在平臺處,順著圓形的雕花窗戶朝外看。
漆黑的車快和夜色融為一體,它就靜靜的在那,陶綺言知道如果她房間的燈不亮起,它是不會離開的。
她轉身,緩慢地往上走。
房東太太老早就搬去了另一處,對面的門始終是緊緊閉著的,樓道里有幾處鬆動的地磚,上面的百合花已經碎裂,踩起來偶爾會晃動。
感應燈也不是特別靈敏,好在陶綺言並不怕黑。又一次燈光滅下的時候,她伸手握住了門把手,毫無阻力的下壓——
陶綺言腦子裡亂糟糟的內容一霎全部清空,她看著大門順著慣性朝她大開,裡面是被翻成一團的客廳。
分不清是什麼的玻璃碎片濺了一地,矮櫃和投影櫃的抽屜全是開的,扇形的落地燈倒在地上,電線折成一團,一片狼藉。
一瞬間,司董那張臉出現在她腦海中,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什麼,她隱約聽到了房間深處有什麼聲音,顧不得思考,她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