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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的廳堂中傳出一陣突兀的笑。孩子們不在的時候，還沒這般熱鬧過。
&ldo;你笑夠了就說正事。&rdo;老夫人蹙蹙眉，看著捧腹不已的薛氏，&ldo;說一句笑一句，半炷香了還沒聽出個所以然。&rdo;
薛氏一面捧腹一面擺手：
&ldo;母親，實在是南清說的太逗了，一想到他我就忍不住笑啊！不如，還是讓他來給您演一遭吧？&rdo;
老夫人訕訕：
&ldo;不就是富商們鬧事麼？一群大男人熙熙攘攘，有甚可笑的！你再不說，我動家法了啊！&rdo;
薛氏一怔，這才漸漸斂了笑。雖知老夫人不過故意嚇唬，也免不得一驚。
她方道：
&ldo;這般鬧下去，越來越大，只怕不好收場。若鬧到京城去，引人注目就有些麻煩了。&rdo;
老夫人點頭：
&ldo;凌波也不是不穩重的孩子。讓他見好就收，左右拖過春鴻會就是了。徐知府新官上任，日後有的周旋，還是別鬧僵的好。&rdo;
薛氏應聲，又道：
&ldo;要我說，哪有必要鬧恁大動靜？按著從前的法子，不讓孩子們應試也就是了。&rdo;
老夫人搖頭：
&ldo;你年紀輕輕的，又糊塗了不是？徐知府提高賦稅，擺明瞭是衝著凌波。&rdo;
鄢凌波與晉陽侯府交好，衝著他，自然就是衝著侯府。
老夫人接著道：
&ldo;傻孩子，還沒明白麼？徐故上任後的舉措，無不在說，他就是盯著咱們的那雙眼睛！不讓孩子們應試？躲得掉麼？&rdo;
薛氏心口一沉，霎時繃緊手帕，面色再無一絲笑意。
半晌無聲。
她嘆了口氣：
&ldo;送了個世孫去國子監，還不夠麼？&rdo;
老夫人沉吟：
&ldo;防人之心大抵如此。又哪會夠呢？&rdo;
薛氏一聲冷笑：
&ldo;都道國子監、鑒鴻司是人人嚮往之處。只有咱們才知，那是刀山火海！&rdo;
老夫人不再言語，抬頭看一眼，窗外已是烏雲沉沉。
地還未乾呢。看來，又要落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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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製造問題
轟隆！
一聲驚雷，驟雨傾瀉而下。
窗外噼啪不絕，在黑暗中乍開朵朵水花，映著燈火幽幽，一閃一閃。窗欞亦彈了水漬進來。
穗穗噔噔幾步，忙領著小丫頭們關窗。
她一臉正色回頭：
&ldo;川寧的雨說來就來，小姐不要出門了。&rdo;
梁宜貞看看窗外，點了點頭，收回出門的腳步。寒毒未請，是最忌諱受涼受濕氣的。
左右，她還是一個惜命的人。
梁宜貞聳聳肩，遂托腮坐下，卻閉著眼不說話。
穗穗看了半晌，覺出些奇怪，忙湊上前好言道:
&ldo;小姐莫惱，川寧的雨來的快去的也快，過會子停了就能出門尋小少爺他們。&rdo;
&ldo;我沒惱啊。&rdo;梁宜貞含笑，做了個噤聲手勢，&ldo;我在賞雨。&rdo;
賞雨啊。
穗穗一愣，上下打量她，又看看窗外:
&ldo;閉著眼如何賞？&rdo;
&ldo;留得殘荷聽雨聲。&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