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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響了一聲，孟青朗接起來，是快遞，他胡亂擦了擦身子，又套上那套灰不拉幾的運動裝，捂上口罩，看了何巖洲一眼，扒出另一身白色運動服：「你換上這個。」

何巖洲順從地接過去：「謝大人，只是為何？」說完瞬間扒了自己t恤開始換衣服。

孟青朗側過臉：「你穿得太薄會顯得我奇怪。」

等他換好了，孟青朗仍舊不太滿意，白色代表純潔，何巖洲穿上變成了聖潔，以他現在的形象，沒有十萬塊是絕對不給帶出去過夜的。

孟青朗搖搖頭晃去亂七八糟的想法，領著何巖洲去取件。

他租住的地下隔間太亂，快遞是不上門的，只能去代收點取，等拿到「京華大學錄取通知書」，孟青朗有種夢幻的感覺，畢竟以他的成績，真是爆冷門了……

何巖洲看了眼，雖然是簡體字，他也能猜個七七八八，他雖然常常泡在水裡，對岸上的事情也不是一竅不通，至少京華大學他在一百年前就聽過：「大人原來是才子。」

「我只是運氣。」

「大人要去求學？」

孟青朗搖頭：「我打算去問問，看能不能保留學籍休學。」

「兩位小兄弟……」

孟青朗轉頭，是個比他矮一頭的地中海中年，看起來很油膩的樣子。

「你們好，」中年人笑笑，看起來很和善，看了眼孟青朗的通知書，豎起大拇指，「京華大學，牛。」

孟青朗瞟一眼系統地圖，沒有黃點，是人，提起的心放下，收起通知書問：「您是……」

中年人抽出一張名片遞給他：「我是華曦娛樂的吳經理，不知道兩位有沒有興趣來我們公司面試一下？」

傳說中的星探？孟青朗愣了下，摸摸自己嚴絲合縫的口罩，吳經理察覺到他的小動作，笑了笑。

何巖洲握著扇子緩緩搖晃著看他們說話，一副事不關己超然世外的樣子。

孟青朗看何巖洲一眼就知道，自己只是個出於禮貌的添頭，如果吳經理見到他口罩後的鬼樣子，可能連添頭都不讓他做。

「我們華曦雖然不算大，也捧出了不少明星，比如何曉、魏明俊等等，當時也是名噪一時活躍在各大舞臺的，公司會根據藝人的特點分歌手、演員、綜藝三種，力求一年之內擠入二線，三年之內紅遍全國，像何曉、魏明俊他們都是這樣的時間線。」

確實，吳經理說的幾個演員都是幾年前的當紅流量，孟青朗跳舞，對娛樂圈也略有了解，這兩位紅了一年，冷下來之後就沒有訊息了。

華曦娛樂的藝人似乎都是這樣，爆紅、圈錢然後等同退圈。

何巖洲平時總「大人大人」地喊他，孟青朗讓何巖洲喊自己名字，何巖洲也聽話，但皺著眉很是苦惱的樣子，最後還是喊了大人，那時候他就看出來了，何巖洲有著古代文人的儒雅，同樣也有古代文人成熟的價值觀，並對此相當固執。

把這樣的人展現在大眾面前，對於不知道他身份的人而言，何巖洲是難以理解的，甚至可能顯得清高、做作又酸腐，但是……他有一張讓人寬容以待的臉……

娛樂圈一直是個看臉的地方，顏值夠了，很多無傷大雅的行為不僅容易被原諒，還有可能正向解讀。

孟青朗看向吳經理：「我們考慮一下，請問面試是什麼時候？」

回到地下室，孟青朗向何巖洲詳細分析了吳經理的意思，何巖洲眉頭立即皺起來，扇子敲打著掌心：「若是大人吩咐，做明星……巖洲倒也無不可。」

別人做明星歡天喜地，他做明星……一臉隱忍的樣子。

孟青朗嘆氣：「你不願意就算了，勉強去做也做不好，我想其他辦法賺錢好了。」

「大人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