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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檀沒回答他的話,鄭南走上前,看見他手裡拿著的信。他思忖了片刻,忍不住說道:&ldo;大人,其實說起來,這封信來的也確實奇怪,只是不知道是何人送來的。&rdo;
&ldo;哪裡有那麼容易找出來。&rdo;林檀把信疊了起來。又放下了。
鄭南接話道;&ldo;不過說起來,這人說的有枝有葉,也難怪大人會起疑心。&rdo;
林檀隨手拔了長簪,如瀑黑髮瞬間散了下來,落在了肩頭。鄭南有些驚訝地看著林檀把銀簪夾在信紙中間,然後擱在匣中,穩妥放好。
顧雪蘿雖然知道林檀所說的&ldo;好好做夫妻&rdo;是什麼意思,但是想著他那日像是生了氣的樣子,也不好再問了。每日見了林檀,依舊是跟從前一樣插科打諢,但是都各自懷著心事,似乎也不能跟從前一樣了。
這日,臨近中午時,顧雪蘿倒小廚房裡,吩咐人做了一碗蜜汁肘子,又拿了一小碟小米粒,又走了出去,站在小花園裡面餵追雪。才餵它吃了一小半,忽見二門上走過來一個小廝,對顧雪蘿道;&ldo;夫人,貝錦小姐來了。&rdo;
顧雪蘿立刻站起身,把碟子裡的小米隨手塞給一個小丫頭,對那小廝說道;&ldo;那你還來回什麼,還不快些請進來?&rdo;
顧雪蘿拍了拍手,迎了上去,過了一會兒,果見貝錦手裡捧著一個紅漆葡萄紋捧盒走了過來。
顧貝錦身著水藍色素紗外衫,下半邊繡著大朵玉蘭,栩栩如生,像是開放在衣上。裡面只一件簡單的生綃月白襦裙,如同帶露輕荷,空谷幽蘭。
顧雪蘿上了石橋,顧貝錦也在這邊望著她。只見她穿著櫻草色繡荔外衫,松綠煙霧紗幅領羅裙,外衫上一顆鵪鶉蛋大小的水蝴蝶盤扣,挽著家常元寶髻,頭上戴著精緻的白玉扇形髮簪。
她溫柔一笑,上前握住貝錦的手,說道;&ldo;怎麼頂著大日頭就過來了?&rdo;
貝錦回握住她的手,兩人說笑著進了晚桐院。即落了座,顧雪蘿便吩咐人端上兩碗冰鎮過的酸梅湯來。顧貝錦也是走的熱了,竟一口氣喝了大半碗。
貝錦放下碗,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才問道;&ldo;姐夫呢?&rdo;
顧雪蘿笑著回道;&ldo;江南水患,你姐夫都忙的腳不沾地了。&rdo;
她說話的時候,貝錦一直在看著她。但見顧雪蘿說道林檀時,臉上竟然爬上幾絲不經意的輕笑。她也跟著淺笑起來。顧貝錦轉頭看這屋中陳設,都是典雅精緻。旋即開口:&ldo;長姐,我今天來,是給你送東西的。&rdo;
顧雪蘿揚了揚眉,湊到她眼前。貝錦也傾身上前,把手裡的錦盒開啟。原來是兩個做工精巧的柳綠色香囊。
她忍不住驚嘆道:&ldo;好精緻的香囊。&rdo;
顧貝錦把其中一個遞到顧雪蘿手裡,道:&ldo;這是珠玉姐姐出嫁的時候,皇上賞賜的上用錦緞,我做了一件夾襖,剩下的小半塊,就做了這兩個香囊,裡面放了香料,給你和姐夫,一人一個。&rdo;
顧雪蘿接過香囊,仔細端詳著。香囊上繡著一對栩栩如生的,被綠葉圍繞的鸞鳥圖案,在陽光下還閃著光輝,必定是捻了珠子繡上的。繡法精巧,圖案也是別出心裁。
顧雪蘿笑道;&ldo;這樣好的香囊,可是要費好大的功夫,難為你想著,我一定日日都戴。&rdo;
兩人正說著話,一個僕人走了進來,說道:&ldo;夫人,大人回來了。&rdo;
顧雪蘿答應了一聲,貝錦便站起身要告辭。說話間,林檀卻已經走了進來。他朝服未脫,只是取下了厄帽。
貝錦見了他,立刻彎身行禮。林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