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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文修頓足,隔著水流朝阿悅望來,目光專注,「走不了?」
宮婢答,「已經有人去傳轎了。」
「那要等好一段時辰。」傅文修絲毫不在乎這深長的汙流,跨步走來,膝蓋以下的衣袍立刻被浸成深色,「阿悅,過來,叔父揹你過去。」
「……還有先生在,我和他一起等罷,不用麻煩傅二叔了。」
「先生?」傅文修這才發現還有一個人似的瞥去,略有恍然,原來是荀溫。
荀溫對他微微一笑,很是有禮的模樣。
傅文修認識他,對此人的印象也極深。因為前世荀溫在任廷尉史時被姚徐那幾家的郎君鬧得意外身亡,使魏蛟震怒,當即就把那幾人抓來活生生打死,為此惹出了好些事,臨安城又是一陣腥風血雨。
前些日子聽聞荀溫沒死只是受了重傷時他還疑惑,以為此人也有同樣際遇,一查才知道那日荀溫久未去宮中用膳,阿悅身邊的宮婢去廷尉尋人,驚動了那幾位,這才救下荀溫一命。
「既然是先生,莫非還要阿悅你陪著一起淋雨麼?」傅文修不容反對,直接伸手把阿悅帶了過去,姿勢便也成了抱著,「荀先生不會介意罷?」
荀溫悉隨君便,「言重,都尉為小娘子著想,又是小娘子長輩,在下沒什麼好介意的。」
傅文修一挑眉,沒再看他,倒是察覺到了阿悅的牴觸,便輕輕拍了拍她,「阿悅莫孩子氣,我正帶鄭叟趕去看你大舅舅呢。」
「大舅舅?」阿悅知道最近魏珏情況,急道,「大舅舅怎麼了?」
傅文修一手穩穩託著她淌過深水,沉聲道:「他傷寒未好又舊疾復發,眼下看著不大好。鄭叟醫術卓絕,我帶他來看看是否有更好的法子。」
自然是沒有的。傅文修對此再清楚不過。
魏蛟登基不到一年,長子魏珏就傷病而亡,讓那時傳出了好些流言。與春日回寒的大雪聯絡起來,無非是說魏蛟並非真命天子,坐在那個位子上犯了天譴,所以報應到了子孫身上。
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信這個,傅文修不信,綏朝的大半臣子也不信,但魏蛟確確實實因長子的死大受打擊,身體也跟著急轉而下。
傅文修指間摩挲了下,不覺間想起了一些事,目光微冷。
成年男子的體溫偏高,明明是被他抱在懷裡阿悅卻無來由感覺有哪兒發涼。
把袖子往下扯了些,阿悅悄悄覷去一眼,只看見傅文修稜角分明的下頜,弧度很長,即便看不到神情,也透著一股漠然。
好像無論何時看他,他都是這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樣。阿悅這樣看著,突然忍不住想,難道真的會有人天性就是這樣冷酷陰戾的嗎?
她因為劇情和那些夢而畏他如虎,但有關於他的其他事,她一點也不清楚。
出了水坑傅文修也沒把阿悅放下,一直抱著人到了魏珏宮中。
鄭叟剛露面就被人迫不及待地拉走,阿悅本來也想跟去看看,被傅文修攔住,「裡面忙得很,阿悅還是不要進去添亂。」
說完他自己往後悠閒一坐也就罷了,還非要抱著阿悅一起。
傅文修常年在馬上,渾身肌肉結實,大腿也是硬邦邦的,阿悅坐著不舒服,在他的注視下更是不自在。
看她憋得臉紅紅眼汪汪的模樣也很有趣,傅文修忍不住笑了笑,「怎麼每次見到叔父都這模樣,就這麼不喜歡我嗎?」
阿悅搖頭,努力想出了理由,「我……想去淨手。」
人有三急,這種事總不好再強留著她。
傅文修果然鬆手任她下去了,「現今這裡忙亂得很,又下著雨,行走不便。我這侍婢會武,以防意外,還是讓她帶你去。」
「……」阿悅只得任人跟著,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