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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當是他思慮太甚,想多了。
不過今日一見,魏侯果然名不虛傳。如果他這次藉機罰了自己或祖父,寧彧反倒放心些,但他的種種做法分明就是在逼寧府犯錯。
行差踏錯,寧氏一族風光了大半個晉朝,以致祖父至今也沒有、或者說不願認清事實,但今日之事總該讓他更警覺些。
…………
一轉多日,斷斷續續降溫許久的天終於徹底寒下來。眼見已經到了八公主與魏珏的大婚之日,卯時竟落起了雪籽。
阿悅昨夜早早睡了,這時剛睜開眼,便聽見外殿守夜的婢子道飄雪了。
「蓮女。」她輕喚一聲,立刻有人舉燈入門,「蓮女姐姐還沒來呢,小娘子怎的醒了,是要起夜麼?」
搖搖頭,阿悅問,「外面下雪了嗎?」
「是啊,如今還是小籽兒,估摸著很快就要下大了,小娘子今日可得穿厚實些,就拿前幾日夫人著人送來的鹿皮襖如何?」
「嗯。」
屋內擺了四個火盆,床榻上還灌了湯婆子,阿悅倒是感覺不到外面嚴寒。
她趿著茸靴到窗邊支開一條小縫,寒風立刻裹挾雪籽呼啦啦打來,拍得她半邊臉生疼,瞬間打了個噴嚏。
「唉喲小娘子——」婢子驚叫一聲忙把她拉了回來,順手把窗合得嚴嚴實實,又不好訓她,只能叮囑道,「小娘子可莫貪玩,你身子弱是萬萬碰不得這些的,不然來日又得扎針喝藥,怕不怕?」
想到那長長細細的金針,阿悅十分誠實地點頭,被婢子裹成了一個糰子坐在榻上,好奇道:「大舅舅今日成婚,我不用起嗎?」
婢子笑,「小娘子才多大,早起去做甚麼?到夜裡去吃個酒,幫著大郎君壓壓喜榻也就夠了。」
說來確實和一個五歲小孩兒關係不大,阿悅想著,不知今日的雪會不會有影響。
之前她就聽一些宮婢私下議論甚麼倒春寒的天兒預兆不好,因倒春寒會凍壞一些早苗影響收成,再者也不便幹活,尋常百姓自然是不喜歡的。但外祖父魏蛟好像並不在意這種天氣之說,婚事和登基儀式都在一同準備,他本人最近還每日都帶著阿悅在臨安城的大街小巷玩耍。
託外祖父時常來個猝不及防的擁抱或親親的福,阿悅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被鍛鍊得強大不少,至少不再那麼容易被嚇著了。
睡不著,她索性讓人點起燈在床榻上學起了認字,逐個逐行地看去,欣慰地發現自己終於能認出大半的常用字,重新成為了一個文化人。
婢子看著稀奇,大概沒見過哪家小娘子這麼好學的,對剛踏進門的蓮女道:「咱們小娘子以後指不定也能成為大詩人,像八公主那樣。」
蓮女撇開簾子悄悄瞄了眼,也笑了笑,「小娘子喜歡做甚麼都行,一切有君侯呢。」
說罷囑咐道:「服侍小娘子梳洗罷,藥也要煎好了,得趕著時辰喝。宮裡現今忙著恐怕無暇顧及其他,我提前叫人燉了碗蛋羹,小娘子若還餓就委屈吃些糕點,我得先去夫人那兒看看有甚麼需幫忙的。」
魏蛟進臨安只帶了原本兗州府中的十之一二的僕婢,還沒來得及採買,這兒又急著成親,宮婢只能使喚做些旁的活,自然稍顯忙碌。
阿悅被人領著進文夫人房中時,就差點被忙得頭暈腦脹的芸娘撞了個正著。
這也難怪,她人小小的,又戴著鹿皮小帽,帽簷一擋連臉蛋都瞧不見了,芸娘壓根就沒發覺迎面走來了個人。
芸娘將要俯身,阿悅被人先一步抱了起來,是魏昭。
他忍著笑意,「今日阿悅還是少一人走動罷,不當心撞著倒是小事,被哪位賓客當成愛寵偷走可不好。」
原是阿悅帽上有兩個尖尖萌動的小角,她今日又被包得嚴實,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