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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晏對於他的不領情，好像意料之中，她全然沒脾氣。
服務生正好上菜，周是安收起玩趣的心，拿濕帕子擦擦手，關照對面的她吃飯。
周是安替她點了道湯盅，佛跳牆。言晏卻對著湯盅，食不知味，湯匙一直翻看著盅裡的食材，卻遲遲不入口。
&ldo;不是喊餓的嘛，這會兒又不吃了，還是技癢了，在偷師？&rdo;
周是安說，這裡的私房菜都是最尋常的家庭做法，哪怕是這道名菜佛跳牆亦如是，他讓言晏別翻了，翻不出天九翅，當然，即便最尋常的做法，言晏也偷不得師。
每個廚師都有他獨特的一味配方，哪怕食材配比精準無疑，起鍋，入口，你始終覺得差了點什麼。
差什麼呢？
&ldo;差點精髓，每個廚子特有的精髓，差他手裡的那點人情味。&rdo;
周是安也不動筷子，就這麼神神叨叨地坐在言晏對面和她談這些不著邊的話題。
言晏看他再抓一把瓜子，懶散地側身依窗欄，才意識到他不陪著她一起吃，&ldo;你不吃？&rdo;她問他。
他自顧自地剝瓜子，指指手邊的茶杯，&ldo;你吃你的，我吃我的。&rdo;
這一桌子菜，她一個人吃？
&ldo;今兒是十五，我母親初一、十五都是吃素的，她在醫院躺著，我就替她守一次齋戒吧。&rdo;周是安隨口解釋給她聽。
&ldo;哦。&rdo;
不痛不癢的話題，都被他們關照了個遍，言晏也告訴周是安，去醫院是探蔣文煜父親的病。
&ldo;嗯，所以，失魂落魄是為了蔣文煜？&rdo;周是安知道言晏與竹馬一起長大的情分，自然不會深究這失落間的旁意。
言晏不出聲，他當她預設。
言晏好幾次想鼓起勇氣問他個問題，又怕弄巧成拙，悶悶作罷。
二人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地吃完一頓飯。
他們出庭院的時候，雨全然停住了，吃飯前周是安沒讓司機等，打發了自己的車子。
眼下，言晏錯了半個身，在他身後，跟班似的走著。
私房菜的老闆與周是安再會，還讓他給周父帶好，看得出，他是這裡的常客。
言晏心上在盤算這麼個念頭，沒成想，他回首瞧她一眼，跟她道，&ldo;你外公過世後，我父母就換到這裡吃私房菜，十來年了。&rdo;
他能聽到她的心事。
言晏心神散著，出了那棟別院，踩了塊水窪地，鞋面全浸了水，透到裡子裡，濕漉漉的。
周是安兩手抄在西褲口袋裡，且笑她。
&ldo;當心點！&rdo;他事後諸葛。
平日裡言晏見他，都是高跟鞋居多，今天休息日，她穿了雙白色帆布鞋，雨天灌了水，難受不談，這麼冒冒失失的，她尤為難堪。
足足比他矮一個頭不止，言晏要看他，勢必得抬起頭，今天，他又好像尤為地惜字如金。
言晏理解為是他母親因病住院的緣故。
&ldo;李修齊那事，沒人再議論你了？&rdo;
他說著，伸手來拉言晏的手臂。
言晏應著他的話，卻不著痕跡地躲開他的手，&ldo;議不議論，反正我始終是一個談資。&rdo;
不知是她的話，還是她躲閃的太笨，總之，周是安冷哼了一聲。
&ldo;花還喜歡嘛？&rdo;他換一個話題。
言晏不答。
&ldo;這半個月沒得閒，剛回來，親娘又病了，實在脫不開身想兒女情長，……，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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