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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野聽到楚凡的話，一下子愣住了。
嗯？和幸？
為何，這位鬼爺要強調和幸呢？
等一下，這位鬼爺，怎麼看起來有點面熟，我應該是在哪兒見過。
山中野苦思冥想，終於是目光一顫，死死盯住了楚凡，驚呼道：“你、你是楚凡？！”
前不久，山中和幸彙報工作時，有發過楚凡的資料，包括照片，山中野對楚凡的樣貌有點印象。
楚凡淡淡一笑，道：“既然認出我來了，你應該知道我的來意。”
山中野的胸口一陣起伏。
其實魂魄是不用呼吸的，即便如此，他的胸口還在起伏，只因為他現在太過驚慌、恐懼。
儘管他沒見過什麼黑白無常，但還是覺得眼前這位鬼爺更像是陽間人。
這下總算是明白了。
原來是楚凡！
是楚凡，才更讓山中野恐懼，比鬼還嚇人。
如果山中野真的是大限將至，人家黑白無常來勾魂，那是應該的，反倒容易接受。
可眼前的人是楚凡。
楚凡竟能跨越大洋而來，深更半夜，毫無徵兆地直接把山中野的魂魄拉出來，甚至可能隨便把魂魄抹殺。
山中野能不怕嗎？
這比遇到黑白無常可怕多了，黑白無常還得遵守陰間法規呢！
“楚、楚凡先生，你和我並無仇怨，不……不要亂來啊……”山中野的聲音哆嗦著。
楚凡笑吟吟地道：“我殺了你們家的山中雄鬥，你不記恨我？”
“怎、怎敢。”山中野連忙搖頭，“我聽和幸說，雄鬥是去暗殺您的時候死的，活該。”
楚凡讚道：“你是個聰明人，很識時務。”
“鬼爺哦不，楚先生您過獎了。”山中野如坐針氈。
他活了快一百年，頭一次感受到什麼叫命懸一線。
縱然他有千億身家，縱然他手眼通天，可是魂魄在人手裡，一捏就死。
他的所有底牌和手段，又有什麼用？
這種絕望，早已超越了被刀架脖子，哪怕是飛機坦克開到家門口，都不如此情此景讓人絕望。
“我和山中家族，本來是沒什麼仇怨，只是山中和幸幾次三番找我麻煩，甚至要至我於死地，今天又想搞垮我媳婦的公司，這讓我很不高興啊。”楚凡接著道，“這些，該不會是你指使的吧？”
山中野嚇得肝膽俱裂，急忙擺手道：“不、不，這都是山中和幸自己的主意。我、我只是讓他挽回損失，沒讓他做這些……但不論如何，我都是族長，都是他的靠山，我也有錯，我也該死……”
一邊說，山中野還一邊抽自己的嘴巴子。
至於疼不疼，不重要，重要的是表明態度。
“難怪你能活到九十多。”楚凡誇讚道。
這老傢伙確實很會認清局勢，現在最聰明的做法，就是裝孫子、跟山中和幸撇清關係。
而這也是楚凡樂意見到的，這種人才有利用價值。
“我把你的魂魄送回體內，你這麼聰明，該怎麼做，我就不教你了。”楚凡又道。
山中野如臨大赦，趴在床上不斷磕頭，道：“多謝楚先生，今後，我願為楚先生做牛做馬，唯命是從。”
隨後，楚凡抓著山中野的魂魄，猛然朝著身體裡按壓過去。
這動作看似粗暴，其實也是有技巧的。
要不是有徐半仙的經驗，一來一回，估計山中野早就魂飛魄散了。
唰!
魂魄歸位後，床上的山中野忽然坐了起來。
他的老眼裡，已然流出淚水。
活著真好，真踏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