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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諾與湄立同時轉身注視我。
「什麼桂蕊怎麼辦?」凱諾問,好像裝笨‐‐這可不像他。
「假如桂蕊與我想訂婚,那怎麼辦。」
「你年紀太小了!」母親脫口道。但講出來,才發覺著了自己的道。
父親靜立了一會兒,才說:「特諾和我曾經談起這件事。」他一字一句說得堅決凝重:「桂蕊具有出色的血統,她的天賦也很強大。她母親希望她與寇迪世系貝曦世家的安倫訂婚,以維持純正的血統。只是,目前還沒明確的決定。但,歐睿,足莫這女孩具有我們的血統。這件事對我、對我們族人都相當重要,所以是我們不能拋棄的機會。現在,足莫世系是我們的鄰居了,而成為親家,是邁向友誼的一個途徑。」
「我們與樂得世系一直都是朋友啊。」我堅持立場。
「我沒有輕看這一點。」凱諾站在那兒,盯著杯盤狼籍的餐桌,對自己所講的各項決斷,也還拿不定主意。「這件事,暫時擱著吧,」他終於說。「足莫也許根本沒那個意思。他是個忽熱忽冷的人。等五月去他們那裡,就會比較清楚利害得失。說不定我誤會他的意思了。」
「他是個粗人,但好像有心示好。」湄立說。「粗人」這種字眼,不管她對誰使用,都算嚴厲,那意味她非常不喜歡阿格。但是,如果不信任人家‐‐那並非她的天性‐‐又會使她很不舒服。在沒有善意當中看出善意,是母親的創造本領,我們很常碰到那種情形。所以,家中與她同工、為她工作的人,都甘心樂意;最陰鬱的農民與她談話,都十足熱忱;口風緊的年長女農奴,都把她當姐妹,放心傾吐傷心事。
我等不及要去見桂蕊,告訴她即將出訪的事。我們等候阿格到來這段期間,我一直被關在家裡,不過,只要完成分內工作,我其實可以隨心所欲外出。所以,第二天下午,我告訴母親,我要騎馬去樂得世系。她清澈的雙眼注視著我,我臉都紅了,但她沒說什麼。我問父親可不可以騎那匹小紅馬。跟他說話時,我感到一份不尋常的自信。父親已經看過我展現我們血統的天賦了,也聽到我像個未來的新郎倌那樣說話,所以,當他同意讓我騎那匹小紅馬,而且也沒有提醒別讓羊群受到馬匹驚嚇,或是馬兒跑過後,要帶他散散步,我一點都不意外。假如我還是個十三歲的小男孩,而不是十三歲的男人,他一定會提醒我的。
第七章
我出發時,與所有男人一樣,腦袋裝滿大小事,於是也就感覺自己重要了起來。布藍提這匹小公馬步伐輕快恰人。到了開闊的長草坡,他更有如小鳥飛翔般流暢地慢跑起來。他不理會注視他的牛隻,只留意自己的腳步是否完美,彷彿他也曉得要尊敬我新獲得的力量。我們抵達樂得世系的石屋時,他仍然小跑著,我對他和對我自己都感到十分滿意。有個女孩跑進屋內告訴桂蕊我來了,我牽著布藍提在庭院繞行,好讓他緩和下來。他是這麼高駿的一匹馬,與他同行的人也會自覺尊榮高貴、風度翩翩。我像孔雀般昂首濶步,桂蕊欣喜地穿越庭院跑向我們。那匹小公馬當然對她的天賦有所反應:他很感興趣地注視桂蕊,雙耳前傾,向她靠近一步,頭部稍微前彎,好讓自己的前額貼近桂蕊的前額。桂蕊優雅大方地接受布蘭提的行禮,撫摸他的頭飾,輕輕向他的鼻孔吹氣,並且用她所謂的「動物語」溫柔對他說話。至於我,她倒沒對我說什麼,但笑容燦爛。
「等他涼下來,我們去瀑布那邊。」我說。所以,我們把布藍提牽到馬廄,安置在其中一個棚間,給他一點乾草和一把燕麥,桂蕊與我就出發往峽谷去了。從設定磨坊車的小溪往上約一哩遠的地方,兩條支流在一個狹窄的深色裂口匯合,然後經過高高低低的石頭堆,最後流進一個深池中。奔流不歇的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