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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夫斯臉上的吃驚表情完全是真實的。&ldo;威爾遜警長?&rdo;他不解地重複道。

&ldo;當然。&rdo;莫恩斯說道，&ldo;那個可憐的女人死了，格雷夫斯!在這種情況下一般要通知當局，難道不是嗎?&rdo;

&ldo;有可能。&rdo;格雷夫斯回答道，眯起眼睛，&ldo;我當然會補做的‐‐明天吧。&rdo;

&ldo;明天?&rdo;莫恩斯重複道，&ldo;這是什麼意思，明天?&rdo;

&ldo;等一切過去之後。&rdo;格雷夫斯回答道，&ldo;等我們……&rdo;

&ldo;可我們不能等這麼久!&rdo;莫恩斯打斷他道，&ldo;我們早就應該通知警長了!我還以為湯姆昨天夜裡就辦完了呢!&rdo;

格雷夫斯以一種只能稱作輕蔑的目光打量了他幾秒鐘，&ldo;我漸漸開始為你的精神健康擔心了，老弟。&rdo;他說道，&ldo;你知道你到底在講什麼嗎?&rdo;

&ldo;普羅斯勒小姐死了!&rdo;莫恩斯回答道，他徹底糊塗了。

格雷夫斯點點頭，但還是說道：&ldo;這我們還根本不知道。我們唯一知道的是她失蹤了。我很想承認，還能活著或安全無恙地見到她的可能性不是特別高。甚至我們應該祝願令人遺憾的普羅斯勒小姐不再活在世上了。但到目前為止這只是一種純粹的估計。一種單純的猜測，我不可能因為這個猜測就拿我多年的工作成就孤注一擲!&rdo;莫恩斯想抗議，但格雷夫斯憤怒地擺了擺頭，又朝他吐出一口灰色的煙雲;一條&ldo;咕咕&rdo;叫的怒龍。&ldo;如果我們現在去找威爾遜，你想過會發生什麼事嗎?最遲一小時後這裡就會警察雲集，再晚一小時就會擠滿記者、看熱鬧的人和好奇的人!更別說隔壁我們可敬的同事了!他們會在這裡翻箱倒櫃，將一切都搞亂。我不能破壞一項幾十年的工作，只……&rdo;

&ldo;……因為一個人喪生了?&rdo;莫恩斯打斷他道。

&ldo;因為你不能等上一天!&rdo;格雷夫斯發火道，&ldo;這是怎麼了，莫恩斯?我沒有要求你做不合法的事情!甚至不是什麼不道德的事情!就一天，這就是我求你的一切!在我看來你明天一早就可以去舊金山，去找那裡最大的報社。大肆宣傳，我一點不反對。你可以獨享全部的榮譽，我連這都不在乎!可如果今天有人獲悉了我們在那下面發現了什麼的話，那一切就都白忙了，我不允許這樣!&rdo;

&ldo;你還是沒有理解。&rdo;莫恩斯震驚地呢喃道，&ldo;你對一個人的死真的這樣冷漠嗎?&rdo;

&ldo;不是!&rdo;格雷夫斯激動地回答道，&ldo;你是對的。但那不是我們的錯。既不是你的錯也不是我的錯。那是一場可怕的不幸，一連串絕不可以發生的可怕的偶然。可如果我們現在拋開一切，我們為它們工作了這麼久‐‐我倆為它們工作了這麼久，我們為它們支付了這麼多，莫恩斯!‐‐那時她的死不僅可怕，也沒有意義。你想要這樣嗎?&rdo;

莫恩斯問自己為什麼沒有乾脆轉身離開。繼續這席談話根本沒有意義。格雷夫斯不理解他在講什麼，他不理解格雷夫斯是指什麼。好像一種巴比倫式的語言錯亂突然襲擊了他們，以至於他們雖然使用著同一種語言，但那些單詞對於另外一方再也沒有意義了。他曾經認真地問過自己，他是不是正在失去理智，這事過去還沒有多久。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