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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辛深河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活著的親人了。
辛深河有些悵然地坐到空著的那個椅子上,點燃一根煙看它那邊的星火明明滅滅,往上飄著慘白的煙霧,在這夜裡莫名生出點惆悵。說他是蔣斯年僅剩的親人,蔣斯年又何嘗不是他僅剩的親人。
但蔣斯年不親他,自己當然不能和一個孩子發火,只能一遍又一遍反省自己究竟是哪做得不夠。可是大概真的有怎麼養都養不熟的人,辛深河只能認了。
辛深河養著他到了大學畢業已經算是盡到了做一個舅舅的情分,此行找得回他姐姐也好,找不回他姐姐也罷,蔣斯年都要獨自走向社會了。即使他真的和他老死不相往來,他也沒什麼好說。
一時間思緒紛湧,窗外今夜沒那些動物的骸骨,只是有點點星光似浮在半空的螢光。他眼睜睜地看著這些螢光來回遊盪,直到天色漸明。
是舒菀主動來敲了他們的門。
辛深河揉了揉太陽穴過去開門,就看見高馬尾齊劉海的姑娘站在門口,目不斜視地看他,&ldo;蔣斯年怎麼樣了?&rdo;
總歸是沒像昨天那樣上吐下瀉的,這會兒安安穩穩在那裡睡覺的情況算好了。舒菀往屋裡大致地瞄了一眼,像是看見了還躺得四仰八叉的蔣斯年,立馬把眼神收了回來盯住辛深河的臉,&ldo;他醒了就一塊收拾好了下來。&rdo;
辛深河滿口答應下來,&ldo;一會兒就好。&rdo;
這個一會兒,一一會兒就一會兒了一個上午,大概是中午的時候,蔣斯年才跟在辛深河以後走下樓梯。
老闆仍在櫃檯前半歪著,老頭兒仍在鏡子牆前面佝僂著腰站著,好像動都沒動一下,舒菀則遠遠坐在餐桌區的角落,捏著枚做工精緻的茶盞看他們。
蔣斯年看見老頭兒,語氣有點驚奇,&ldo;昨個兒中午我醒時候這老頭兒就在這兒站這呢,這會兒還在這站著,怕不是個雕塑吧?&rdo;
老闆聽見他的話噗嗤一聲笑出了聲,&ldo;誰知道呢,他愛在那站著就站著,我橫豎也沒攔著。&rdo;
辛深河心說何止中午,昨天早上他被推出客棧的時候這老頭兒都是這個姿態,真是活生生成了雕塑了,也不知道那個小胖墩兒去哪了。
&ldo;想知道自己去看唄。&rdo;老闆輕飄飄乜了辛深河一眼,讓他瞬間一個激靈。算上現在,辛深河和這老闆統共見過四面,卻硬生生被她逼得生出了被害妄想症。說實話,他現在有點怕這個老闆。
用餘光從一樓窗戶往外看了一眼,辛深河一眼就看見了遠處亮閃閃的金銀,有點攝神。老闆察覺他的動作,語氣有點涼颼颼地,&ldo;看來是有點捨不得回來了,要不要再出去一回?&rdo;
老闆說著話,正好從窗外飛過去只長著三個頭的鳥,有個頭還正臉朝著辛深河,鳥喙被它臉上的肌肉牽引著,露出個有點怪異的笑。
辛深河幾乎是蹭地一下坐到了舒菀那桌,說什麼也不再往窗戶那邊看。蔣斯年見辛深河這動作怪叫了一聲,死死瞪著舒菀,像是質問叛徒一樣的語氣,&ldo;你他|媽怎麼和他坐一塊兒?&rdo;
&ldo;又不是我喊過來的,&rdo;舒菀沒抬頭看他,把手裡的空茶盞轉了轉,&ldo;你真想找到你媽就在這兒安分點,別招人不痛快。&rdo;
&ldo;我他|媽怎麼招不痛快了?招誰不痛快了?&rdo;蔣斯年&ldo;嘭&rdo;地一腳把他們面前的桌子踢偏了,&ldo;你他|媽讓我和這個狗東西一塊走,我也忍了。這都幾天過去了,我他|媽都沒走出去過!舒菀,你是遛著我玩兒是不是?&rdo;
辛深河眉心跳了跳,正準備訓斥他,老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