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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張白米的電話時，已是三月，顧念川牽著李兜兜小朋友在公園玩，我坐在一旁的體育器材上，聽著她在那邊興奮地&ldo;徐陽，要不要賺錢，慕景要拍個廣告宣傳片，你要不要考慮一下，肥水不流外人田啊。&rdo;
慕景在旁邊冷冷道：&ldo;你接電話，在這裡蹦什麼，快從沙發上下來，&rdo;
我臉上浮起笑意，回著張白米：&ldo;我爭取來啊&rdo;，腦海卻浮現的是，有人曾說&ldo;我們去峇裡島度蜜月吧。&rdo;
掛上電話，李兜兜小朋友已經玩累了，顧念川抱著他，向我這邊過來，我收回心思，過去接過李兜兜，&ldo;兜兜，姑姑抱好不好?&rdo;
小朋友看了一眼顧念川，一雙水靈靈眼睛望向我，乖乖張手過來。小嘴卻是鼓鼓撅起，&ldo;可是我想叔叔抱。&rdo;
我放低聲音哄他&ldo;叔叔病還沒好，還不能抱你太久，聽話。&rdo;我抱著李兜兜走在前面，顧念川走在旁邊，說&ldo;去學校轉轉吧。&rdo;
我點點頭，此時春風和煦，路旁槐樹嫩芽纏枝。
因為是週末，學校裡比往日清靜了很多，我們慢慢走著，前方有一木椅，他說，&ldo;休息一下吧。&rdo;
我坐下來，低頭看著粉嘟嘟的小孩兒可愛異常，忍不住捏著她的臉，&ldo;哎呀，兜兜小朋友，幸虧你長得像的你媽媽，要是長得像你爸，就慘了。&rdo;
顧念川在一旁安靜看著我，說：&ldo;陽光?&rdo;
我繼續逗小朋友，沒看他，&ldo;怎麼了?&rdo;
他說&ldo;陽光，你走吧。&rdo;
我愣住，抬頭看著他。
柔柔陽光透過槐葉密密麻麻落在他的肩頭。他說&ldo;你過得一點都不開心。&rdo;
我看著他，這半年來，我一直都在他面前保持著話多的狀態，此刻，卻無言以對。
他轉過頭，像是在看遠處的五星紅旗，說;&ldo;我用過往，病情綁架了你這麼久，即使是施捨，那麼我也想你陪在我身邊，我想，總一天，你會再次愛上我。我們有那麼多，那麼長的時間。&rdo;
他說：&ldo;可是，這麼久以來，我總算明白，一切都已經結束了。你過得一點都不高興。儘管你掩飾的那麼好。&rdo;
他回頭看我，&ldo;陽光，我已經錯過你了。&rdo;
顧念川說分手的時候，我抱著李兜兜坐在木椅上，愣愣地望著他。心裡覺得釋然，卻又覺得人生好像失去了方向。
頭頂槐葉迎風招展，搖曳著綠色，他站起身，拄著柺杖，準備離開，卻又轉身看我，&ldo;如果，我是說當初如果我沒放棄你，你&rdo;
他問道這裡，聲音戛然而止，像是懊惱，卻又嘲弄笑笑，&ldo;沒什麼&rdo;說著他轉身，緩緩繼續向前走去。
我望著他的背影，聲音淡淡，我說：&ldo;如果時光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遇見你。&rdo;
顧念川沒有回頭，腳步頓了頓，操場裡有扎著馬尾的女孩從白色跑道跑過，他微微測了測頭，邁開步子，背影漸漸消失在街道的綠意裡。
我望著輕輕晃動的紅旗，教學樓裡想起的下課鈴聲陣陣想起，廣播裡林志穎的十七歲那年的雨季。年輕悅耳的聲音穿過綠葉，穿過枝壓，穿過三月微風。
那個操場上，剪著齊耳短髮的十七歲的小姑娘，一段一圈從綠色塑膠上跑過。
一切在清源這個城裡回到原點。話被挑明，我們兩好像都更加輕鬆。我每天宅在家裡，無所事事，偶爾去顧念川那裡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