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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陸,銀池西岸,伊松城。
高大的古樹在一片喊聲中緩緩倒下,立刻有兩名精壯的獸人戰士上去,一前一後把它扛往城寨。
那支人類軍隊,已經在森林另一頭駐紮十天了……望著眼前這副熱火朝天的景象,葛瑞格利·戰歌不自覺想到。
每天都有人類的使者到城下來,喊著葛瑞格利與獸人們聽不懂的語言,整個霜牙氏族只有父親會人類語,可他每次都只是沉默,也不放使者進城。
此後沒過兩天,他便向氏族下令砍伐森林,加固防禦工事。
要打仗了,人人都在這麼說,年輕獸人們身體裡的血燃燒起來,訓練場每日每夜都是喧囂的吼聲,戰士們持續地練習戰鬥的技巧,等待即將到來的戰爭。
女人們雖然憂心,卻沒有什麼辦法,只能替男人們打磨準備揮舞的戰刀,好多武器久置不用,已經有些生鏽了。
微涼的晨風吹過光禿禿的樹樁,帶著昨夜篝火的灰燼味道,遭砍伐後的森林顯得很是空曠,葛瑞格利疲憊地靠住樹樁坐下,這裡不再有往日的感覺。
作為酋子,他本不必參加這種沉重的體力活,巨帳的議事者們應該把精力放在更重要的地方,可他不懂那些事,他沒有領導他人的才能,也沒有作戰的勇氣,只有些許勞動的氣力能夠為氏族貢獻。
筋疲力盡的四肢傳來陣陣痠痛感,即使虛假的充實感也好,他也不想讓自己覺得自己什麼也沒做。
否則沉重的沮喪感與無力感,會把他徹底壓垮的。
除開多了點麻煩外,他的生活基本沒有什麼改變,半個月前父親宣佈他成為酋子的那個夜晚,簡直像做夢一樣。
“幹得好,小子們,不過沒有時間給我們浪費了,現在換下一個地方。”隊長吆喝,表示休息時間結束。
葛瑞格利有些艱難地站起,這名隊長說得對,戰爭隨時可能爆發,他們的時間絕不寬裕。
這時一名身材壯碩的純血獸人朝他靠過來,在多是半獸人作為後勤勞動力的這支隊伍裡,他的存在很是顯眼。
“有什麼事嗎?”葛瑞格利沒精打采地問,這就是他說的麻煩,自從他擔任酋子,時不時就有想要證明自己的純血獸人來尋釁,不過大多在看到他毫無戰意後,就自討沒趣的走了。
“葛瑞格利,不,酋子,我不是為挑戰,而是為邀請您而來。”年輕獸人恭敬地單手扣胸,他雖然強壯,聲音卻表示他的年齡並不大,是與隊伍裡其它人同齡的新生代。
“邀請?”
“是,我想要邀請您加入,我們今晚將在森林另一頭展開的搜尋。”
葛瑞格利皺起眉頭:“我記得三天前,酋長就已經宣佈戒嚴,夜晚不許任何人出入城門。”
“我知道,所以我才來邀請您,您是酋子,您的身份與酋長一樣尊貴,有您帶隊我們就不算違規。”
“我不會無緣無故違背父親的命令,告訴我,你們為什麼要在這種時候冒險去搜查森林,你們明明知道人類的軍隊就駐紮在那裡。”
“所以才要趁晚上,人類的夜視能力遠不及我們獸人,不會被發現的!”
葛瑞格利沒有繼續回話,只是冷冷地看著他。
有時候沉默比語言更有力量,這是父親最近教他的。
“……我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在戒嚴前一天晚上去森林巡邏,然後就失蹤了,我們已經搜查過森林的大部分割槽域,現在只有人類的駐地附近還沒有找過。”
葛瑞格利這次是真的沉默了,真是簡單又無懈可擊的理由。
“這麼久不回來,他很可能已經死了。”不再有樹木拘束的風輕撫過膝,葛瑞格利輕聲說。
不,是一定死了,銀池西岸除伊松城,沒有其它任何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