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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視西瑱公主,提防西瑱餘孽,這樣的事交給他這個做事最為細心穩妥的兒子,應是再合適不過了。
鎮遠侯府,書房。
聞人笑睜大了一雙桃花眼,看著面前整整三十卷厚厚的大夏律法,傻傻出聲道:&ldo;這……這也太多了吧。&rdo;
嚴謙伸手抽出了其中兩卷,朝她解釋道:&ldo;這兩卷是《吏律》,主要規定文臣武官的言行和職責,多數時候由吏部官員考察監督。&rdo;所以可以暫時放下,現下不必太過在意。
&ldo;咦?&rdo;聞人笑聽嚴謙罕見地說了這麼多話,覺得他聲音很是低沉動聽,不由有些入神。回過神來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咬了咬唇,明明是她自告奮勇要和他一起研讀律法,卻要他反過來安慰她。
她伸出爪子扒拉著書堆,又從中翻出幾本,口中念念有詞:&ldo;這兩卷是《工律》,這兩卷是《禮律》,這五卷是《兵律》你肯定很熟悉了……&rdo;
連著翻出了七卷《戶律》,她不由&ldo;嘖&rdo;了一聲:&ldo;婚姻,錢債,田宅,戶籍,商貿……&rdo;
嚴謙沉默地看著她,眼中似有一抹笑意。
看著眼前一下子少了一大半的律法,聞人笑頓時又充滿了活力,從十一卷重要的刑律中抽出一卷,興致勃勃對嚴謙道:&ldo;我們開始讀吧,然後可以交流心得理解。&rdo;
嚴謙垂眸瞥了眼她手裡的那本刑律,見封面上用楷體寫著兩個字&ldo;犯奸&rdo;,狀似隨意地抽走了它,在她面前放上一本《鬥毆》。
於是兩人就在書桌兩側坐下開始研讀律法。
聞人笑很是認真地看了幾條,便不由覺得有些無趣。律法行文死板,用詞艱澀,她雖在詩文一道頗有造詣,卻一向對這類毫無美感的典籍敬而遠之。
她抬眼望向對面的嚴謙,見他鼻樑高挺,眼眸狹長,時不時提筆寫下批註,被別人認為陰沉狠辣的長相襯著專注嚴肅的表情好看極了,就連那道可怖的疤痕她都絲毫不覺得害怕。
她乾脆托起腮笑眯眯地看著他。
感受到她的目光,嚴謙的手頓了頓,本就寫字有些吃力的左手幾欲無法落筆。
又過了會兒,嚴謙倒也習慣了她欣賞美景的目光,重新將心思放到手中的律法上。時光在書房裡靜謐地流淌,他只覺得一顆心從未如此寧靜。
不知過了多久,當嚴謙再抬眼望向對面,公主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紅潤的唇微微張著,長長的睫毛在白玉般的臉上投下兩片小扇子形狀的陰影,睡顏恬靜美好。
他定定注視她片刻,放下手中的書,站起身走到她身邊蹲下。他不能抱她回公主府,若被府外的人看到會有閒言碎語,也不能讓她就這麼睡著,不然她會著涼。只能將她抱到書房的軟榻上去。
他正要伸手託著她的腿彎將她抱起來,她似有所感,睫毛微顫,悠悠醒轉,眼中還帶著剛睡醒的無辜和懵懂。
對上她的目光,嚴謙垂眸,沉默地站起身走回書桌後面。
聞人笑揉了揉眼,想起之前的事情,奶聲奶氣地問道:&ldo;現在是什麼時辰了?&rdo;
&ldo;應是已經天黑了,&rdo;嚴謙頓了頓,&ldo;公主該回府了。&rdo;
她不該這麼晚還待在他的府上。他心知二人的相處是越界的,卻早已無力控制,更無法狠下心終止。她自己不甚在意,而他能做的就是盡力保護好她的每一點名聲。
隨即他不由感到有些嘲諷,嘲諷自己的虛偽和自欺欺人。若他真心為她好,便不該再與她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