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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感覺就像我身在一棟空曠寂寥的大殿中,四下安靜,夜幕昏沉。我孤零零一個人面對著無邊未知。這未知中沒有選郎,沒有你,也沒有我的母親兄姐。它就像是一隻擇人而嗜的野獸,正準備將我一口一口吞入腹中。&rdo;
&ldo;阿瑤,我很害怕。&rdo;
言至後來,寧秀身體輕顫,目底泫然,已是一幅艱難承受的悲苦神貌。
舒窈掌下施力,將寧秀身體穩穩扶正,眸光深深望進她的眼睛,明亮幽澈,一如龍泉映日般鋒銳堅定:&ldo;秀秀,相信我,沒有人可以強迫於你。更沒有人可以將你丟進空曠寂寥的大房子。只要你不願,任何人都不可以。&rdo;
寧秀神色怔然,連日來惶惶無依的心情終於在聽到舒窈此話時得以安定片刻。
然而只一息間,寧秀又似想到什麼,一把捉住舒窈的衣袖,緊張道:&ldo;阿瑤,你可莫要做什麼傻事。官家那裡,萬萬得罪不得。&rdo;
&ldo;誰說我要得罪官家?&rdo;舒窈安撫她的聲音仍舊溫柔如初,只是烏亮瞳仁中的森森利芒卻如柳葉彎刀出鞘,一閃即逝。
&ldo;你適才不是問我,太后對呈送選後的摺子留中不發,默不作聲,究竟是準備做何什麼打算嗎?&rdo;
舒窈微微低下頭,一字一頓,清清楚楚說道:&ldo;她在等待時機,等待南方水患的徹底平息。到那時常州通判賑災有功,回京述職時自然加官進爵在情理之中。而他的女兒趁著父親升遷的東風一路入主中宮,自然也能順遂許多。&rdo;
似乎是在印證舒窈的猜測,天聖四年的七月,將常州災患事宜處理完畢的郭允恭甫一回京,便得太后青眼。
壽安宮一道懿旨,直接發付吏部,為郭允恭加恩無盡。太后以興學、賑災、撫民有方,三功並論,使得常州通判連躍三級。花甲之年,郭允恭竟老來得志,平步青雲直累遷至鎮南節度使。
而一直留中不發的摺子亦被太后一一批閱,分發各部。
朝中諸臣頃刻聞聲而動,本已因著太后冷落,漸漸消平的立後奏稟重新登上大朝會議題。成沓而論的陳情疏表更是源源不斷湧入天子和太后的眼底。
前朝親帝一派的臣工們已與親後一黨的同僚間開始為立後人選唇槍舌戰。素日手稟玉笏,衣冠周正的朱紫卿僚在關乎陣營立場時絲毫不加含糊,駁論時引經據典,高談闊論,說話間抑揚頓挫,擲地有聲。莊嚴肅穆的乾元殿兩次朝會下來,氣氛鬧哄哄、熱烈烈,宛如馬行街上瓦肆棚內演的百戲雜耍。讓鳳座龍椅上的二人看得興致盎然又焦躁不已。
不等他們即將吵出個所以然來,壽安宮的另一道懿旨就頒布到各涉事府邸。
真定曹氏,清河張氏,金城郭氏,巴蜀王氏,滎陽李氏,獲鹿賈氏,在同一時刻接到宮中傳諭。詔令其家,於七月初六日送女入宮,陪侍太后品茗賞花,閒話家常。
作者有話要說: 難道木有人察覺到小皇帝在名單裡寫了寧秀的家門?
這就是溝通不暢啊溝通不暢。活該你被阿瑤怨
☆、玉帶亭中簪粉香
瑞腦裊裊銷金,清波泛泛映日。
御水塘的湖心亭碧紗漫垂,隨廊環繞,薰風從九曲白玉橋斜吹而出,掀動了素色紗幔,帶走亭中一襲冷香。
這是自常州返京後,舒窈第一次駐足皇宮。
上次離開時,壽安宮大殿侵痛膝蓋的冰冷地面和劉太后伸出手指迫她仰視的場景還歷歷回放在眼前。
如今三年一晃如瞬,舊地重遊,亭中鳳榻上的皇太后已似完全忘卻了她當年所為。她仍舊像個慈愛長輩一樣,平和安寧地望著舒窈,笑容晏晏地對她說:道&ldo;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