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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都已經說清楚了,為什麼還這般放不下。
她想不明白,咬唇剋制著浪濤般洶湧的心潮,忽然想起手裡那壇酒,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用力摳開封泥。
才剛舉起來,沒等仰脖灌下,酒罈就被蠻橫地加手奪過,在她的注視下被丟在一旁摔得稀爛。
謝櫻時望著四分五裂的陶片,酒水淋漓潑灑在草叢間,大河支流般四處漫淌,再也不能像原來那樣匯集到一處。
怔怔出神半晌,散亂的目光才重新收斂,望向秦烺那張橫眉瞪眼,恨鐵不成鋼的臉。
「總算來了?」
之前她早已沿途留下了記號,只有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才懂,所以對他的突然出現並不意外。
「還好意思說!」秦烺怒聲回懟,怒其不爭地垂睨著她,「看看你這副樣子,為那個姓狄的,值得麼?」
確實有點可笑,可她偏偏就一頭栽進去了,直到現在才幡然醒悟。
謝櫻時木訥地扯了扯唇:「其實……你這會子挺瞧不起我的吧?」
「難為你自己也知道……」
秦烺剛嗤了一聲,忽然聽出不對味,盯著她問:「你這話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想想自己做的那些事,其實跟皇甫宜也沒什麼兩樣。」
「得了吧你,人家將將熬到花信之年,才瞅準機會傍上阿舅,為的是篡奪你孃的位置,入主永昌侯府,那叫處心積慮,你這算什麼?頂多也就是自作多情。」
秦烺滿臉不屑,一屁股在旁邊坐下,抬手撫了撫她腦袋:「亡羊補牢,為時不晚,只要想通了,從此跟他撇得一乾二淨,那就好了。」
謝櫻時嘆笑了一聲,心中對他這般嚴人寬己地替自己開脫不以為然。
不管是自作多情,還是處心積慮,事實就是她的確曾經橫插在狄烻和皇甫宓之間,但結果卻是輸得一敗塗地,說起來,還不如奸謀得逞的皇甫宜。
秦烺見她不言語,只道是還在難過,對自己剛才那話多少也認同了,看她的眼神也緩和下來。
「有什麼打算?」
謝櫻時沒回答,悶頭揪著手邊的青草,然後一圈一圈繞在指間纏緊,任由勒出的汁液血一般滲出來。
「瞧你現在也沒什麼主意,算了,聽我的吧,還是回中京去……」
「我不去。」
秦烺才剛一提,謝櫻時就立刻堵了回去。
「為什麼?中京家裡好歹一切都安穩些。」
「安穩?謝東樓根本不是我耶耶,中京那裡又怎麼會是我的家。」
謝櫻時緩緩抬眼,凝著他因為緊張促然瞪大的瞳仁:「這次來之前我就已經知道了,其實,你們早就知道對不對?」
這事讓秦烺大出意料之外,下意識地避開她的注視,面色有些尷尬,略想了想,嘆聲點頭:「阿沅,這事不是故意瞞著你,我也是幾年前從我娘那裡偷聽到的,但不過是個傳聞而已,興許是有人蓄意編造的,怕你胡思亂想,這才沒提過。」
這話是謝東樓和娘親當面說的,還能有假麼?
再怎麼遮掩只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謝櫻時淡笑了下,不再爭辯。
秦烺見她神色越來越黯,不由有些慌了,趕忙挨過去安慰:「阿沅你想想,以阿舅的脾氣,若不是親生骨肉,他怎麼會認你?又怎麼會不向朝廷請旨,廢了你孃的名位?退一萬步說,就算你跟謝家沒半點關係,你也永遠是我秦烺的親妹子!」
謝櫻時稍感溫暖,但也只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好了,好了,不難過,不願回中京,咱就不回。」
秦烺把語聲放得格外輕柔,生怕再有哪一句觸動心神讓她傷心:「若不然,還是回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