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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櫻時彷彿對這一切全無所覺,雙眸漠漠, 目光也幾乎是凝滯的。
其實她並沒走的太遠,坐在這棵矗立在矮坡的榕樹下,依稀能望見營中的帳幕,似乎還能聽到晨起的軍號聲,兵士們也陸續開始列隊整訓……
按部就班,井然有序,沒有因為她的離去生出絲毫改變。
就像狄烻也皇甫宓之間,紛紛擾擾鬧到最後, 不管是你情我願,還是父母之命,終歸還是要綁在一起。
昨天黃昏時, 她親眼目送他毫不遲疑地策馬飛奔進轅門, 留給她的是模糊遠去的背影。
在那一刻, 她才恍然明白, 自己至多不過是這場鬧劇中間調劑乏味的一點波瀾罷了。
無聊時且供消遣,除此之外,根本不值得人家偶爾想念一下。
嘈亂的馬蹄聲從不同方向由遠而近。
謝櫻時安如泰山地斜倚著身子沒動, 躲在這裡沒人找得見,更不會被留意到。
她確信。
沒過多久,兩撥人就在樹下會合, 馬群的嘶鳴和人聲喘息混雜成一片。
「尋見了麼?」
「連個人影都沒有。」
「該不會那小子腳程比咱們還快,已經去遠了吧?」
「怎麼可能,唉,找這麼個小娃子比尋那幫僮蠻的蹤跡還費勁。」
「罷了,罷了,這一夜人困馬乏折騰的真要命,還是先收兵回營吧。」
「放屁!」
最後粗聲喝罵的是秦烺。
謝櫻時不由垂眸向下望,見他衣甲未解,臉色極差,卻瞪著一雙通紅的怒目掃過眾人。
「還沒找到,哪個敢走!」
「郎君,不是兄弟們不盡力,這南疆地方山高林密,他就一個人,若真有心藏起來,撒出千人也未必尋得見。」
「找了一整夜了,兄弟們水米未進,昨日那頓慶功酒也沒喝上,想歇歇都不成,這有點太說不過去了吧?」
「就是,就是,上吊也得讓人喘口氣吧。」
秦烺嘁聲不屑,冷眼撥轉馬頭:「那好,我一個人去找。」
眾人面面相覷,臉色都有些不好看,似乎覺得就這樣回去不好復命。
「郎君何必為難我等,再怎麼說,也總得回營稟報狄帥一聲吧?」
「去他孃的狄帥吧!咱們一宿找得辛苦,他這會子八成還抱著婆娘快活呢。」
秦烺不耐煩的一揮手:「不就是要賞麼,那好,想回去只管請便,誰也不攔你,瞧得起我秦某的便跟著來,每人五兩金,絕不食言。」
說完雙腿在馬腹上一夾,徑直奔下山坡。
眾人互望了一眼,有幾個貪財眼亮的略略猶豫了一下,便跟了上去,其餘的沒理會,交頭接耳商量了幾句對策,須臾也都散去。
謝櫻時從頭到尾只是靜靜地聽著,一動也沒動,眸色已變得木然無神。
其實她自己也早猜著了,但從秦烺口中聽到,還是覺得心口劇痛。
說起來,狄烻和皇甫宓自小便在一起,算得上青梅竹馬,相互間的情意絕不是她能比的。
或許他對這個未婚妻本就沒什麼厭惡,甚至可能還很喜歡,要不是因為長樂王那件事,根本就不會退親。
現下對方親自找過來,認錯說幾句軟話,又有父母之命,從前那些膈礙自然都算不上什麼大事了。
可能就像秦烺說的,這兩人正不知在哪裡相偎相依,如膠似漆地說著情話,哪裡會想到她在這裡枯坐了一夜,心痛如割。
不過,好在還有個表兄憂心著她,牽掛著她。
只可惜這樣的痛苦她不能與他分擔,更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現在這副頹唐可憐的樣子。
再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