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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山霧繞地扯了半天,這會子才剛說到正題上。
謝櫻時索性不言聲,就聽她又嘆道:「其實他第一次來,賤妾便在暗中窺看過,故意不開門相見,那晚他和娘子一同闖進來,便有些情不自禁的想留他多看一看,後來時候長了,越來越覺得他像我那兄弟,也越發的放不下想見,這是我始料不及的,可這樣終究不是個法子……」
說話間,那盞茶在她手中已水乳交融,上面一層層的細紋如堆雪漫漫,雲卷蒼穹,單只是瞧便有說不出的精緻。
她將這盞調好的茶敬到謝櫻時面前,等她接過去,品了一口,才伸手入懷,摸出件東西放在矮几上。
謝櫻時垂眸看了下,見是她交給兩個秦府小婢應付差事的那支翠翹,也果不其然真被秦烺拿來做了人情。
「賤妾曾為人婦,現在又在教坊為奴,那位秦家小郎君人是極好的,又是那般尊貴的家世,萬萬不可在我身上浪費光陰,消磨意志,今日請娘子來,就是為了這句話,還望將這支翠翹交還給他,以後莫再到教坊去,雲裳也不會再見。」
謝櫻時早猜到她要拒秦烺於千里之外,可聽到最後句話卻莫名刺耳,更登時想起狄烻來。
不會再見,不會再見,還真是相熟得緊,連回絕人的口吻都如出一轍。
她不自禁地有些著惱,將茶盞擱在一旁,故作為難地蹙起眉。
「他的脾氣你怕還不太瞭然,若我去說,十有八九惹得他更放不下,所以……這東西還是你親自來還。」
雲裳對她神情間微露的情緒恍若不見,嘆氣道:「賤妾也覺得該當面做個了斷,可秦家小郎君眼下在狄帥那裡,相見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與其這般拖延,不如及早了斷,娘子莫非真不肯幫這個忙?」
謝櫻時不是不肯幫,只是不想這麼無緣無故的被人「使喚」,尤其連眼前這個女人都知道狄烻駐防去了哪裡,而自己卻一無所知,更讓她心懷不忿。
況且被秦烺看中,與雲裳而言是個逃出苦海的好機會,這麼毅然決然的拒絕,讓她不能不懷疑和狄烻有關。
然而這話不好當面說破,倒不如趁機做個交易,把狄烻的去處套問出來。
「你當真不喜歡我表兄?」謝櫻時輕咳了兩聲,含笑看她。
「方才已說了,賤妾並非良配,只會誤他,娘子也不希望自家表兄誤入歧途吧?」
雲裳目光堅定,看不出絲毫遲疑和不捨。
還真是片刻都耽擱不得,謝櫻時暗暗打定主意。
「既是這麼說,那也沒法子了。其實麼,我去也不是不可以,該怎麼同他說,你不妨寫一封書信,我連這支翠翹一同送過去,不就成了麼?」
兩人都是冰雪聰明的人,話點到這裡,雲裳自然會意:「多謝娘子成全,那就一切拜託了。」
她說著又端茶相敬,算是答應下來,忽然就聽廊外有人高聲叫道:「船上可是雲裳麼?」
兩人不約而同地回頭去看,隔得不遠江面上有隻三層樓船正緩緩駛來。
最高處的露臺上赫然站著一個華服玉冠的男子,正朝這邊含笑招手。
謝櫻時只瞧了一眼,便認出那人是先前在外祖府上見過的長樂王高昍,心下還隱隱有種微妙之感,好像這人身上還藏著什麼未解之處。
她腦中打了個迴旋,越瞧他眼神和動態,就越覺異樣。
終於心頭一凜,陡然想起洛城那間賭坊的東家!
當時他顯然是易容改裝,但神情姿態卻總讓她覺得似曾相識,如今這謎團終於豁然通暢了。
謝櫻時恍然之際,也不由心生厭惡。
這人一邊搭著皇甫宓,一邊還上書求娶自己,想想便覺得噁心。
莫非是為了這個才特地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