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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骨將披風掛好,回身看他臉色:「那現在……」
「帶過來瞧瞧。」
狄烻說著,背心向後一靠, 腦中忽而抽緊似的痛,順手摸出那隻小漆盒開啟,挑了一些藥膏塗在眉心和兩邊額角上研磨。
沁人的涼意隨著淡淡的茉莉花香幽幽滲入腦際,頭痛和煩躁感慢慢減輕下來。
這東西他原本沒想帶在身上,現下卻有點離不開了,幾日之間竟用去了小半盒,連那種略顯脂粉氣的花香似乎也覺得平常了。
他少有的攥著那漆盒,手指撫過金銀螺鈿凹凸起伏的紋飾,不自禁地在手中把玩起來。
目光微瞥,移向窗外。
夜色濃沉,那裡一片黑洞洞的,月光漫過高高的院牆,顯得有點無力,廊廡下亮著燈的視窗便尤為惹眼。
那一夜也和今晚差不多,月色不太亮,到處一片沉寂。
他把倒在街頭的她抱回來,就安置在後廂那間房裡。
算起來,其實也就是幾天前的事,但莫名卻好像有種經年累月的感覺,當時的情形已經淡如輕煙,有些記不大清了,只有那張淒楚可憐的小臉猶在眼前,新鮮如初。
如今望著那燈光,竟驀然生出她仍在那裡的錯覺。
恰在這時,那扇窗邊的門促然從裡面推開,燈光一下子湧了出來。
狄烻回溯的思緒也戛然而止,凝眸將盒子收回腰間的皮囊中。
沒片刻,外間便響起腳步聲,阿骨當先進來,躬身道:「稟大公子,人到了。」
言罷,閃身將身後的人讓進廳中。
來人一襲翻領胡袍,身形單薄,上前打了個長揖:「小的拜見狄將軍。」
大約是極少見到身份尊貴的軍陣主帥,語聲也格外恭敬。
狄烻見他一張乾瘦的臉,面色暗黃,雙眼窄細,前凸的唇間蓄著鼠須,活脫脫還真是一副寸利必爭的奸商模樣,藏在袖筒中的手上還隱隱能瞧見金光閃亮。
他目光又在對方身上打了個逡巡,便掠過去沖阿骨點了下頭。
阿骨隨即會意,將廳中的門窗全都掩上,走過去侍立在他下首。
「既然是來傳信的,本帥當以來使相待,請坐吧。」
那人立時受寵若驚:「小人一介行商之輩,能得見狄將軍金面,實在三生有幸,多蒙賜座,這裡再拜。」
說著又行了一禮,這才盈著笑臉直起身,從懷中摸出一封羊皮卷,又從衣袍內解下一隻鼓鼓的皮囊,雙手捧著呈到案頭上。
「這是沙戎大單於叫小人轉交給狄將軍的書信。」
狄烻沒瞧那信,雙眸垂著那隻皮囊,手上虛指一彈,封口的牛筋立時從中崩斷。
皮囊翻開之際,一隻通體玉白的物件露出半截來,上面還鑲嵌著兩條蜿蜒盤繞,栩栩如生的金龍。
「這個,是龍涎樽吧?」
「狄將軍好眼力,此物是前朝宮中舊物,失落已久,後來輾轉到了沙戎單於手中,如此稀世珍寶,中原再無緣得見。」
那人一臉得意,又叉手走近半步:「崇國公府世代名將輩出,將軍勇武冠絕天下,大單於求賢若渴,願與將軍歃血結義,約為兄弟,此杯便是信物。」
狄烻瞧著那背身上已有些暗沉的金色:「龍涎樽倒是不假,可這真是朱邪天心叫你送來的信物?」
他突然直呼沙戎單於的大名,讓那人不由一愣,不知什麼用意,一邊暗覷臉色,一邊繼續陪著笑臉道:「正是,大單於親口說了,只要將軍允諾,便即刻封為左賢王,以後攜手進取中原,必定列土封疆,共分天下。」
「我若是不答應呢?」
「這……嘿嘿,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侍,常言道,識時務者為俊傑,狄將軍是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