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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罷,真的跑去旁邊隔間,開啟箱籠氣哼哼地翻找,弄得兩個小婢噤若寒蟬,不知該幫還是不該幫。
當日剛回府時,不是千叮萬囑一定要格外小心收好的麼,現在怎麼又要扔了,主子年紀長了,這心思還真是越來越難拿捏。
謝櫻時翻了半天,終於在一堆雜物的最下面找到了那雙草鞋。
那日林中遇襲後,她沒了鞋襪,讓狄烻背著自己走,本來是看不慣那副冷冰冰的樣,存心說笑,沒曾想他竟編了這雙鞋子給她。
謝櫻時當時就覺得這人奇怪,看著不近人情,連話都懶得說,可要說他木訥吧,似乎又挺善解人意,當真是摸不清脾氣。
那鞋是黑夜間倉促動手編的,自然不會加什麼修飾,實話說便是粗糙難看,女兒家愛美,誰肯趿著這東西到處走?
她本來也不情願,但後來莫名其妙就穿上了,倒也沒覺得哪裡不舒服,回到中京也沒捨得丟掉。
或許是捨不得這份新鮮感,又或者是難以忘記那一夜的經歷,總想留點紀念。
但究竟為了什麼,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然而,現下卻完全不同了。
她毫不猶豫地拎起草鞋,本想叫小婢拿去扔得遠遠的,想想又覺不解氣,索性親自提著回到臥房,推開緊靠後牆的窗子。
那裡是侯府園外的一片桃花林,緊連著後山,平時人跡罕至。
謝櫻時對著那鞋子恨恨地詛咒了兩句,運足了力氣「嗖」地將它們扔出窗外,漆黑中只聽到一聲「吧嗒」的悶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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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是扔了,可謝櫻時照樣一宿沒睡好,清晨起來,兩隻眼睛都微微泛腫。
就算對自作多情幫他的事耿耿於懷,可也不至弄得傷神煩心,想想都覺得好笑。
今日天氣不怎麼好,小雨從後半夜就淅淅瀝瀝嘀嗒個沒完。
她沒事可做,無聊得自己跟自己打了兩圈葉子戲,也覺得沒什麼趣味,瞧見外面雨停了,隨手把牌一丟,起身打算到前面園子裡透口氣。
剛下樓撐著傘走上石橋,遠遠就看皇甫宓由幾個僕婢伴著從長廊間走過。
艷色的花間裙襯著迎風擺柳般的腰身,格外顯得婀娜生姿。
這打扮,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去赴要緊的邀約呢。
但現下謝櫻時卻曉得,她來找的肯定是皇甫宜。
這兩人真不愧是親姐妹,連德性都是一模一樣,心安理得,大大方方地把別人家當成自己家,半點也不覺得生分。
不過,因著昨晚那回事,她此刻再不覺得皇甫宓有多對不起狄烻,兩人其實是半斤八兩,一丘之貉,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謝櫻時腦中勾畫著狄烻坦然接受雲裳自薦枕蓆的嘴臉,簡直比瞧見那對姐妹還難受,頓時沒了賞玩的興致,氣哼哼地轉身就走。
才折回頭兩步,忽然覺得皇甫宓剛才急匆匆的樣子有些蹊蹺,不由好奇心起,索性又悄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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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宓壓根沒留意到謝櫻時,輕車熟路直奔正院旁邊的汀蘭閣。
一見到皇甫宜的面,就眼圈泛紅,上前摟住她嚶嚶地抹起淚來。
「好端端的,這又是怎麼了?」
皇甫宜被她弄得一團霧水,趕忙擱下手裡的補藥問。
「阿姊,我總算知道了,怨不得那……那個天殺的狄烻要退婚……」
皇甫宓哭得打噎:「原來他……他早有相好的了!」
「什麼?不會的吧,你從哪裡聽來的風言風語?」
「怎麼是風言風語,已經有人瞧見了,他昨晚去西市教坊包了裡面的頭牌,瞧那說話間眉來眼去的樣,絕不是頭一回了,從前瞞著我還不知道怎麼風流快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