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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卓文沒解釋,緩了緩,眼一閉心一橫控制著體內血液拔出了刺入內臟的斷骨。
「唔!」
一聲悶哼從喉間溢位,超出預計的劇烈疼痛讓江卓文瞬間繃緊了肌肉。內臟彷彿攪緊在一起,鈍痛尖銳痛劃傷痛拉扯痛,複雜的痛感帶動整個腹腔內部,這種痛苦是江卓文從沒感受過的。
江卓文蜷縮了身體一動不敢動的適應了一下,還好內臟癒合得很迅速,一瞬間的劇烈疼痛之後便漸漸緩解。控制湧出來的血液回到血管中,腔內壓力恢復消減了脹痛感。
江卓文緊閉眼睛臉色一片慘白,繼續下去。用血液拉扯著將位置不對的骨頭掰直,偽化人的清晰感覺再次反饋疼痛。痛感順著神經從痛處密密麻麻蔓延到指尖,一時間有一種渾身上下都在疼痛的錯覺。
骨頭的每一分移動,肌肉的拉扯撕裂,尖銳的斷口擦過胸腔黏膜,內視中的每一個動作都得到了感覺上的反饋。能夠「看」,更加使得每一分疼痛都被放大。江卓文甚至覺得自己都能夠感受到血液從內臟破損處衝出時血管崩裂的震顫帶來的疼痛。
雷劫之前江卓文也喜歡用偽化人的樣子隱藏在人類中間,但只要是有戰鬥的情況他都會立刻化為原型。現在這樣受了傷又沒化為原型規避傷痛,還真是江卓文殭屍生涯中第一次。對疼痛概念不清晰的江卓文這回算是把自己坑進去了。
正疼得緩不過來之際,江卓文緊繃著的身體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一雙手臂攬過他,輕輕將他身體抱住,稍微調整他的位置不讓他過度蜷縮。有力的手臂穩穩託著腰跡,緩緩而堅定地拉開江卓文蜷縮的雙腿,固定住因無法適應疼痛而痙攣的身體。溫熱的掌心帶著安撫性質一下下輕撫。
當江卓文終於借著內視將斷裂的骨頭按原樣對接在一起,江卓文覺得整隻殭屍都虛脫了。
斷個骨頭什麼的在殭屍而言本來是小事。江卓文從白僵到飛僵渾身上下的骨頭哪根沒斷個百八十遍的?甚至於忙著跟人類互懟尋不到空閒,這種斷個肋骨又不影響行動的傷江卓文都不管,反正又不疼。
現在有了痛覺疼起來江卓文才知道,可能斷個肋骨也不是那麼小的傷……吃了教訓的某殭屍半死不活地想。
骨頭接觸之後癒合得很迅速,疼痛漸漸褪去,過度用力造成的肌肉痙攣停下來。溫熱的掌心輕撫有著很好的舒緩效果,耳邊是有力又讓人安心的心跳聲。
江卓文心有餘悸地緩了兩口氣才睜開眼,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到地面。此刻他正被蘭斯打橫抱著,蘭斯摟著他不住輕撫,周圍還有水流托住他的身體,保持他身體姿勢的舒適和穩定。江卓文緊貼著蘭斯的胸膛,整個人縮在蘭斯懷裡。江卓文覺得自己現在看起來大概一臉嬌弱。
「老大你怎麼了?」左霧是看到自己收回藤蔓之後江卓文狀態不太對,於是把兩人放到地上之後收起機甲快步來到兩人身邊。
「沒怎麼,剛才被黑水蟒一尾巴撞斷了兩根肋骨。」
「哦,還以為怎麼了呢。」左霧本來還有點擔心,聞言立刻淡定。只是斷了兩根肋骨而已,說起老大受傷的光輝歷史這都排不進前百名。他老大可是整個人血肉模糊也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超級強大的殭屍。(江卓文:左霧,殭屍本來就沒辦法面改色心還跳)
不過這樣說來左霧就奇怪了:「那老大你一臉虛弱又是為什麼?」
「呃我……」江卓文跟左霧大眼瞪小眼地對上,不知道該怎麼跟小弟解釋自己這個疼得半死不活的丟臉狀態。總不能跟他說「你英明神武的老大我為了追人不敢變回原形,結果高估自己承受力接個肋骨把自己疼傻了」吧?
「老大?」左霧困惑。
「……」江卓文最終選擇不解釋,頭一轉把臉塞進了蘭斯頸窩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