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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一輩子求的什麼,得到了什麼,所有被明碼標價的東西都能在最後憑雙手拿到,而那些情感式的需求,卻再也沒有明學清的位置,
這個就是現狀。
明學清兩隻手緊緊攥著包,他當痞子當畜牲當了一輩子了,難得有清醒的時候。
倒是沉乾,看到他這副模樣有點意外。
「你是該後悔。」沉乾推開門:「也只能後悔,因為他,再也不是你的了。」
這點夾帶著私心的善心就這麼用十萬塊撒出去了,他賭明學清懂。
這一次就把這一場緣分徹底買斷了。
明學清眼神緊跟著沉乾,看著他離開這個陰濕的地方。
他一瞬間倍感無力,買斷了的意思啊……
他已經年老了,在東躲西藏的日子裡,明硝作為唯一的親人時常出現在他夢裡,不管是他迫切地需要這個孩子作為依靠或者在漫長的十年光陰裡生出來偶有的一絲絲愧疚,明學清還是想到過他。
也是在這麼一個潦倒的狀態下,他才意識到,這是他唯一的孩子,一個本應該柔軟,美好的概念。
現在想想,大約在那孩子剛出生的前幾個月,他也高興過,那時候他還有一個看起來不錯的家庭。後來的變故幾乎是他一手造成。
那個女人,當初是什麼模樣,他好像也忘的差不多了,倒是能記住那會兒那孩子是怎麼被他打罵。應該記住的年月他沒記住,不能忘記的都變成報應投在他身上。
夢裡夢外,居然也過了這麼多年了。
如果當初他沒有走向人生的誤區,如今大概也是另一場春秋。
直到連沉乾的背影都不見,明學清還是沒能收回目光……
他彷彿知道,離開的是他混亂又單一的前半生,而他懷裡的,是現實,是他僅有的,孤獨的下半生。
從巷子裡出來後雨停了,冬雨冷得厲害,沉乾還是掏出手機站在路口拍了張照片,給明硝發了過去。
沒幾秒電話就打過來了。
「你在哪兒呢?」
沉乾揉了揉僵硬的臉,不自覺地吸了吸鼻子,覺著自己還真不適合當個深沉的面癱。
「沒開發的老胡同裡,瞧著跟咱以前住的地方差不多,就想給你看看。」
明硝一聽這聲音就明白了,開始訓他:「這麼冷的天還下著雨,也不多穿點。」
沉乾跑幾步躲進車裡:「這不臨時下去了一趟嗎,車裡開著空調。」
或許是沉乾的語氣太過隨意,就像只是下雨天偶然的一次路過,從車窗往外看到了小時候的影子,覺著有趣來跟他分享。
他壓根想不到,他哥哥背著他做了件了不得的事。
世事的蝴蝶翅膀微微煽動了一下,背後是鋪天蓋地的漩渦。
「你有理。」明硝無奈道:「趕緊回去,最近降溫,別不當回事兒,之後估計還得下雪。」
沉乾被他這幾句唸叨得總算不那麼悶了,笑著應了一聲:「知道知道。」
「那行,這邊還有人等著,我先掛了。」
掛了電話,沉乾還是在車裡待了會兒,這事兒解決了他還挺想找人說一說,看了看手機,才想起邵波濤得再過幾天才有個問候電話,覺著挺憋氣兒的。
一場雨後,還是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大雪,整整下了兩夜,把路都給堵了。看了新聞才知道不光是他們這兒,全國基本上都經歷了不同程度的雪災,北方的雪災更像是一種災難,而對於北方的運輸公司,是現象級災難。
沉乾這邊五條線路,車隊全堵在回程上,幸好貨都送到了,頂多費點油費。反正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沉乾乾脆給公司上下提前放了假,車隊那兒也都給了補貼。
可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