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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回事兒啊?這又怎麼了?」
老邵喘著粗氣,領口被開得老低,滿頭汗加上被潑的冷水,緩了半天才動了動指頭。
「不要緊你們該幹嘛幹嘛」
一頓一頓聽得狄泓秋怪不是滋味:「我說了讓你別跑業務你也不聽,外頭三十幾度高溫,你一四十的老頭,熱暈不跟玩兒似的嗎。」
幾個業務員也被嚇懵了,出了趟門老闆是抬著回來的,還摸不清幾個老總品性的的實習生看著沉乾的目光都帶著顫的。
還是聞訊出來的明硝安撫了幾個人,聽了前因後果後還是不厚道地笑出聲。
「行了,都回去,哥,搭把手把人抬回辦公室。」
邵波濤是真信了明硝那句「風水輪流轉」。
「我說這是真遭天譴了吧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我這還差不離差點毀了兩樁」
沉乾憋著笑:「再彆扭下去,就是第三樁。」
他意有所指,邵波濤撇撇嘴喘氣。
「要我說啊,你別犟了,摸著胸口問問你自己,是真不喜歡人姑娘還是別的什麼破毛病。」
邵波濤不吭聲,癱在沙發上閉了眼。
其他人看他沒事也就各忙各的,剩下明硝跟沉乾互相幫忙收拾。一個整理路線圖,一個把行李箱開了又關。
邵波濤睜了一隻眼:「看你們膩歪的。」
沉乾又開了一輪,把衣服重新放了一遍,偏過頭看了他一眼:「羨慕啊,你也可以膩歪。」
「我才不,瞎矯情。」
「別,快住嘴,我怕你打臉。」
明硝一邊聽他們鬥嘴,一邊聽手機震個不停,分出心看訊息,解了鎖赫然一排嘆號。來自昨晚上才聯絡過的陳如玉。
明硝挑了挑眉,還沒來得及回,又來了一條:
你室友怎麼回事啊!!!
我什麼也沒幹,他就哭了!
…… 是時候了
明硝抬頭:「哥,我得走了。」難為胡鴻鈞憋到現在才過去鬧。
沉乾一愣,這下連鬥嘴都不鬥了。
「……那行吧,真不用我送?」
「不用,你好好的就行。」
明硝上前給人整了整衣領,把挽上胳膊的袖子放下來,玩味地瞥了一眼看戲的邵波濤:「反正邵叔現在是勞模,有什麼事都推給他做。」
邵波濤連眼睛都不樂意睜開。
勞模也有時效性,幹一天得補三天。他們這兒兩個月都順風過了,三天跟眨眼似的。
邵波濤頗有種滿目山河空念遠的寂寥感,眾人都已入了紅塵,只有他還堅守在入定參禪的道路上,人世間的離別悲切哪怕在他跟前閃啊閃,他都覺得老遠老遠。
明硝一手接過行李箱:「那我走了?」
「你等等。」沉乾說完,舌頭抵了抵腮幫,平靜地看著他,心裡頭掂量了不是一時半會兒,最後還是開了口:
「家裡不指著你用肩膀撐,有我呢……累了就休息,想我了……想我了就回來。」
「別跟上回似的,瘦得像只猴子。」
搜腸刮肚地想。
邵波濤參禪的心一動,眯著眼睛看。
沉乾繼續說:「咱不興還憋著撐著那套,開心了就成。」
明硝微微低頭,一臉平靜地看著他,這是還有後話的意思,他等著。
沉乾低著頭,終於想到了,有些不自在:「咱這事兒也不算事兒,你邵叔不就知道了嗎,也別怕什麼。」
邵波濤越聽越不對味,睜著眼看過去,沉乾這是想幹嘛?還沒顧忌了,他坐不住了,張口提醒:
「哎!別撒丫子不管啊,這公司那麼多人呢,能沒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