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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頭看著身後,一張張陌生而真誠的面孔,他們大抵都是各自有著各自的嚮往罷,充實而幸福地向著上帝祈求。能夠這樣心有所望的生活著,可真是好,就像身邊的女子,她應當也是這樣的罷。
白萍舟的右手指尖,從額間,胸前,再到雙肩一一點過,最後雙手合十,口中低喃過一句才睜開眼來。
從教堂裡出來已是接近中午的時分,白萍舟直接往了暢春園去,念及輕寒如今體弱,又兼是重身子,便將汽車夫留了下來,自己則叫一輛黃包車隨即離去
輕寒並不著急回去,瞧著陽光正好,就在周圍閒適地走了一走。她今日穿了件寬鬆的長衫,灰白相間的棉質料子,很是適應這樣微涼的天氣。出門前,雲姻怕她吹了風受涼,便又為她揀了條米色的大披肩罩在外頭,流蘇的穗子掩掩映映,更顯得她模樣清麗溫婉。
走在初秋的有些寒澀的風裡,她也不覺得冷,許是被裹得嚴實,反倒是舒爽極了的。她就這樣漫無目的地走到了西側的孤幼院,院門大開著,上頭的牆上是白底黑字刻著的&ldo;銘恩幼孤院&rdo;。
從她這裡看過去,正好可以看見院子裡的一群孩童,他們圍城一個圈,相是在做著遊戲,時不時的還能聽見傳來的清脆笑聲。輕寒不自覺地就靠了過去,想來她亦是成了母親的,看見這般可愛的孩子,臉上便浮起久違的欣笑來,心中亦是暖暖的。
輕寒瞧的出神,一隻手便扶上了門框旁的石壁,紙張窸窣作響的聲音,將她的目光引了過去。這是一則告示,更確切地說,是一則招聘的告示,被規整地貼在牆上。她細細地通讀一遍,原來是這孤幼院此前的教師離去,這一職務便是空了出來,現下急需招人一名女性教師,雙語相通著更佳,食宿皆可妥當安排。
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她撕下那告示就尋進門去,對於洋文自己雖不精通,但到底也在西洋學堂裡上過學,日常的交流想來是不成問題的。
一名修女打扮的外洋女子迎上前來,用生硬的國語問道:&ldo;這位小姐,請問你找誰?&rdo;
輕寒揚起手中的告示,心中有些發現希望後的迫切與激動,&ldo;你們現在需要一名老師,是嗎?&rdo;
&ldo;是的,你是來應聘的?&rdo;修女問道,見輕寒點了點頭,便又說道,&ldo;請隨我到裡面來。&rdo;
考量輕寒的是一名華發已生的老修女,亦是幼孤院的院長。她摘下鼻上架著的老花鏡,眯起眼來仔細瞧了瞧,又問了一些照章的問題,當即就決定了將她留下。
臨走之時,那院長卻突然問道:&ldo;iss,are you pregnant?&rdo;
突然聽見她冒出一句西洋語來,輕寒自然沒有反應過來,起先一愣,而後才微笑著說道:&ldo;yes, alost five onths&rdo;
院長有些顫巍地走到她的身前,有些乾癟而蒼老的手合十之後,又在她的眉心輕輕一點,&ldo;願主保佑你,我的孩子。&rdo;
她的指尖涼涼的,而那一點的涼意,竟是直直通入了心底一般,更是隨著血液流遍全身。一顆即便極盡偽裝卻仍是躁動的心,就在這一刻,完完全全地安定下來。
輕寒看著她渾濁卻深邃的雙目,藍盈盈的瞳孔就像浩渺無邊的星空,她亦雙手合十,頷首低頭,&ldo;謝謝您。&rdo;
積壓心頭的一件大事,總算塵埃落定,她的心情變得十分的好,回到白公館的時候,仍是掩不住的笑意。
想是的了白萍舟的囑咐,汽車夫將車穩當地停下後,便識相為她開了門,一手抵著車頂,又適時地攙了一把,確保她安全安全站定後,才重新將車子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