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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處,顧敬之暗中握了握拳,趙孚生明裡是求和,實則是威脅,處處彰顯他的優勢與自己的劣勢,又加之這老兒的具體底細實難摸清,若是此番拒絕了他,未必不會造成他與顧信之聯手的局面。再者,這顧信之畢竟姓顧,來日若是真想回這甬平城來,亦可以做到光明正大。
更何況,先不說他帶走的那些軍旅兵力,即便是現下屈於他顧敬之手下的,仍是有近兩成的人陽奉陰違,各自打著自己的小算盤,想必那顧信之甚至於眼前的趙孚生,都是能夠看透這一點的。屆時,一個精於算計,一個地處易守難攻之地,兩相夾擊,最好的結果亦不過魚死網破。
顧敬之思忖再三,趙孚生雖包藏禍心不假,可顧家離亂,人心渙散卻也是真,此時若是再與他兵戎相見,吃虧的多半是自己。這番他又拿宛城來說事顯威,不過好在宛城是顧家掌中最以南一個小城,失了倒也不至於傷到元氣。想到此番,他亦只能強壓著心頭的一團火氣,道:&ldo;趙司令,言之有理。&rdo;
夜晚的月亮格外的飽滿,照著雨雪過後的世界愈加明亮,天上只掛了幾縷薄薄淡淡的灰白色的雲,襯的夜空十分高遠,曲長的小道上,映著兩個斜斜長長的身影緩緩往前走著。
&ldo;他分明就是乘火打劫。&rdo;輕寒道。
&ldo;乘火打劫又能如何,&rdo;顧敬之撥開一條從路邊矮灌叢中伸出來的長枯枝,&ldo;我沒有把握與他打這一仗。&rdo;
的確,趙孚生敢於這般明目張膽,必定自有他的底氣在,若真要與他兵刃相見,也未必有十足的贏面,即便贏了亦會大傷元氣,成為他人的板上魚肉。再加上他又堂而皇之地搬出了顧信之來,分明就是在告訴他,即便你顧敬之不同意,他自可以再找另一個姓顧的,助他名正言順地進入甬平城。
&ldo;這些事情我也不懂,總之,你小心便是。&rdo;她的聲音低低的,步子依舊沒有停下來。
顧敬之轉頭望向她,只見她微微垂著頭,眼瞼上下顫動,密密的睫毛不停地撲閃著。她的臉色有些泛白,許是這風吹得厲害,幾縷烏黑的髮絲蒙上了臉頰,他伸手就將它勾在她的耳後。在他的手觸碰到她的面頰時,顧敬之明顯的感受到了她的猛烈的一顫,&ldo;怎麼?&rdo;
輕寒定了定步子,將吹亂的鬢髮往耳後攏了攏,面向他道:&ldo;沒什麼,只是有些嚇到了。&rdo;
她總是活得如此小心翼翼,膽戰心驚。
顧敬之扶著她瘦弱的肩頭,輕輕擁她入懷,心中頓時生出些許心疼來。不經想起那日夜晚,也是這般月色皎潔,習習寒風。他站在一片黑暗中,凝視著她的房門,從屋裡傳來的陣陣哽咽啜泣,與毫無連續的隻字片語,令他陡然明白,自己竟就愚蠢了這麼久。
他便再也不想去管那些長久以來的羈絆,哪怕將來是萬劫不復,哪怕會遍體鱗傷,他亦不願再去多想。
那一刻,他只想著她,只能看著她一人。
輕寒聽著他喃喃的自語,心中甚是訝異與喜悅,她揚起原本埋在他胸口的面龐,嬉笑道:&ldo;深更半夜,潛入女子的臥室,可真不是君子所為。&rdo;
顧敬之見她突然的笑話,心裡倒也多了幾分輕快,&ldo;又並非其他旁的女子,況且,我向來就不是什麼君子。&rdo;
&ldo;不過……&rdo;輕寒有些語塞道,&ldo;那晚,我究竟說了些什麼胡話?&rdo;
顧敬之暗自會心一笑,輕笑著捉弄道,&ldo;這夢是你做的,話亦是出自你之口,怎倒問起我來了?&rdo;
輕寒本就麵皮薄,哪裡經得起他這般調侃,自是羞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