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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可能是一直在安慰小姑,過了好一陣子才出來,然後又叮囑了等在門外的二叔幾句,大抵是打獵的事情,這才領著我們回家了。
小姑哭泣這事兒被我們議論了一陣,最後也沒討論出什麼來,我感覺姐姐可能是感覺出了什麼,但我問她,她不說。
不過在小姑馬上就要成親,姐姐馬上就要定親這兩件大事的背景下,這件事情很快就被大家淡忘了,而我又在家裡閒晃了幾天,終於,把所有這些無聊的日子耗過去了,總算等到了陪陛下打獵的那一天。
早上醒來,我穿上了專門用來打獵的那套熟悉的鮮卑服飾,就算是這會兒的獵裝吧,覺得渾身說不出的自在,等走到大門口,和大家集合,再把我專用的那隻小弓拿到手裡後,我更驀然間回想起老電視劇裡當年的小燕子“讓我們策馬奔騰,活的瀟瀟灑灑”的影像,想到馬上就要和當今陛下,還有一群元氏親貴和高氏新貴們一同交遊打獵,然後作為丞相之女受眾人追捧,真是,我竟然也有這麼一天了?
我正在做夢,結果一扭頭就看到了那同樣一身鮮卑裝扮,因此顯得格外英姿颯爽的姐姐高徽,立刻就被她比到了地下,不爭氣的淚水霎時間流下了兩行:
都是一個爹媽生的,怎麼長的就能差這麼多呢?在徽美人旁邊我不就是個丫鬟嗎?
哎,看來我目前也就是個金鎖了,想當範爺還需要一些時日,好在我年輕,還有盼頭,於是我又一扭頭,又看到了英俊大哥高澄:他今天穿的格外招搖,連用的那副弓箭都被精心裝飾過,就像是要去奪頭魁一樣。
我心想就你那兩下子還想出風頭怎的?給你個硬點兒的弓你拉得開嗎?我要是你我就低調點,在一邊兒找個涼快地方坐著,裝裝貴公子,少漏點兒怯得了。
當然我也管不著他穿什麼,於是就又看向了二哥:只見他穿著一貫的中規中矩,並且早早地騎到了馬上,反覆地撥弄弓弦,像是在找手感。我看他這樣,覺得我自己也該熟練一下騎術,待會兒好在低年齡組女子組出出風頭,於是大聲喊到:
“來人啊!牽我的馬來!”
結果過了許久,都沒人搭理我,大哥注意到了我的尷尬,譏笑道:
“你騎個屁你,哪匹是你的馬?你才七歲,腿還那麼短,騎得了馬嗎你?”
我不服氣,質問到:
“放你的屁!那憑啥二哥就能騎?我跟他孿生的,難道不是一起出的孃胎麼?”
正在幫姐姐整理衣服的母親聞言插話到:
“你二哥天天練習騎術啊,你懶成那樣,能跟他比?得了吧,今天去了獵場,好好跟著你姐姐,實在手癢,站地上射幾箭過過癮也就得了。就你那兩下子,騎上馬也得摔下來,到時候再不長個兒了,更麻煩了。”
不知為什麼,大人總愛拿摔下馬來不長個兒來嚇唬我,母親這次說完,又梳理了一下姐姐的頭髮,感到十分滿意,於是順口對我補刀道:
“我看啊,你那張臉也就那樣了,長不出什麼名堂了,別再從馬上摔下來一次,弄得不生長了,個子也和你姐姐差的十萬八千里,那可就是算完踏實了!”
我被母親當眾戳到痛處,臉色漲紅起來,正要發作,被一直跟在母親旁邊的阿難看在眼裡,趕緊解圍道:
“母親你看啊,大姐今天真漂亮,我想陛下一定會看的移不開眼睛的,但我看二姐今天也很漂亮啊!等將來二姐長大了,也一定會和大姐一樣漂亮的,畢竟二位姐姐都是您的女兒,母親您就長得漂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