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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上喊叫的鈴鐺見樹下白嫩的小童，笑出聲來&ldo;丫頭，你這是又怎麼得罪那妖孽了，憑你現在的樣子，這滿院的翠草別說一個時辰，十個時辰也是挑不完的呀，就是挑完了，你這柔嫩的小手也該磨得血肉模糊了。&rdo;

&ldo;他又抽風了唄，嫌我在燈裡睡了幾天，都是他在幹活。讓我幹活就幹活唄，偏偏給我放在這麼個小孩身上，我有什麼辦法。&rdo;青桃故意大聲說著，可聲音卻如同小孩撒嬌一般軟軟膩膩，飄進蓮諳的屋內。

突然樹枝一顫，鈴鐺跌落。兩條狐皮從蓮諳屋內扔出來，壓在鈴鐺上。

&ldo;你們既然願替她抱不平，那就一起裝吧。半個時辰後送來。送不來我就燒了狐皮。&rdo;

鈴鐺在皮下抖動，兩隻乾癟的狐皮如同充氣一般，轉瞬就變為兩條狐狸，兩條狐狸在地上一滾，站起身來。一隻潔白如玉，一隻褐色中泛著金光。兩個小巧的三角臉貼在一起蹭著皮毛。

二隻狐狸親暱片刻，只得連嘴帶蹄，不停地翻找曬好的翠草，堆在一旁，青桃一把一把塞入布袋。一人二狐乾的渾身是汗。半個時辰，才勉強將翠草全部翻揀一遍。

蓮諳屋內，只比狐狸高一個頭的青桃抱著大布袋，跟兩隻狐狸站在一起聽從命令。

&ldo;青桃聽命，明日，你叫雲年。白鷺，進來吧&rdo;

第11章 鷺念

白鷺推門走進昏暗的房內，如同未發生過任何事一般，垂手而立，面色淡然。

蓮諳也不過問白鷺這幾日的去向。

&ldo;白鷺，你還記得懷覺嗎？&rdo;

&ldo;記得。&rdo;

&ldo;明日去苦面崖烤翠草。&rdo;

&ldo;是。&rdo;

&ldo;還有，把這兩隻狐狸送回鈴鐺，一股騷氣。&rdo;

苦面崖上，白衣俊美的男子攜一個嬌小可愛的女童一起鋪著翠草。陣陣狂風不時吹飛幾片草葉。

女童鵝黃的小裙子在黑色的崖頂格外惹眼，肉嘟嘟的小手上帶著一串銀鈴。兩人一白一黃的衣襟隨風而舞。

&ldo;白鷺，你這幾天去哪了？&rdo;稚嫩的童音在風裡飄蕩。

&ldo;去了因螺。&rdo;

&ldo;那是什麼地方？&rdo;

&ldo;問來處，問歸處的地方。&rdo;

&ldo;你認識小滿嗎？她死了。&rdo;

白鷺僵了一下接著鋪草，&ldo;認識，她割了蓮主手臂上的皮，造出了我。&rdo;

青桃望著白鷺那和蓮諳五六分像的容貌，若有所思。

&ldo;你喜歡小滿？&rdo;

&ldo;不喜歡，不要再瞎猜了。&rdo;

&ldo;那你都知道自己的來處，為何還要去因螺？問以後的歸處嗎？&rdo;

&ldo;我不是問自己，是去問主人的。&rdo;

&ldo;蓮諳的來處和歸處？問到了嗎？&rdo;

&ldo;沒有。&rdo;半晌白鷺才蹦出來兩個字。

青桃看他開口，本以為能聽到一個大事件，結果是沒有，心中有些失望，一個閃神腳下一滑，差點跌下崖去。

白鷺冷眼看著青桃掛在崖邊，慢慢走過去看著她，突然陰陽怪氣的說&ldo;小滿怎麼會放過你的？難道你真的不喜歡蓮諳？&rdo;

&ldo;你犯什麼神經，快拉我一把。&rdo;

白鷺反倒蹲下來，伸手捏住青桃小小的臉頰&ldo;那他為什麼對你，比對小滿更好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