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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嚴序的聲音，他倒沒有生氣或是埋怨她。

&ldo;賀隨跟我說了，你今天很忙。&rdo;

&ldo;嗯。&rdo;

&ldo;這會兒在哪兒？&rdo;

她空著的手按著座椅，手指摳著坐墊皮套：&ldo;在車上，回家。&rdo;

&ldo;吃飯了沒？&rdo;

&ldo;回家吃，姥姥給我燉了湯。&rdo;老人家很喜歡燉湯，還常說，營養都在湯裡，每次遲宸溪每次回來她都要燉好些補湯。

中學的時候，姥姥也經常讓她爸媽給她燉湯，說孩子要多補鈣才能長個兒，不過當年喝了那麼多湯，她也沒長到170。

&ldo;你今天心情不好。&rdo;

她心裡強撐著的一股氣突然就被抽走了似的，心頭一虛，喉間發澀，嘴唇不自覺地癟著，因而不得不暗暗地咬著唇。

&ldo;就，還好。&rdo;

&ldo;快到家了嗎？&rdo;

她扭頭看看車窗外面，馬上到小區外面了，剛好司機也問了一句：&ldo;是前面拐進去，還是在這外面停。&rdo;

&ldo;前面路燈下停吧，謝謝師傅。&rdo;

下了車，她沒忍住打了個哆嗦。身上的衣服是賀隨給她帶來的，a市的冬天格外冷，路人身上都是棉服羽絨服，她從下飛機一路趕到醫院，身上一件羊絨大衣根本扛不住這個季節的嚴寒。

&ldo;今天我這邊也有點事，沒能去找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再見面，說好要給你禮物的。&rdo;

&ldo;好呀。&rdo;她儘量語氣歡快，一隻手緊接著卻捂住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冷風給吹的，眼睛也澀得不行。

&ldo;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rdo;

&ldo;好。&rdo;

小區外面，遲爸雙手揣兜，在小區門口踱著步子來來回回，她看著她爸的身影，手上把電話掛了。

天太冷，她跑過去，雙手抱住她爸的胳膊。

&ldo;真冷，在這兒吹冷風乾嘛啊？&rdo;

&ldo;你媽讓我來接你。&rdo;

&ldo;走走走，冷死了。&rdo;

&ldo;又瘦了。&rdo;老遲把她的臉仔細瞧了瞧，這麼說。

&ldo;瘦了上鏡。&rdo;

沒到家前，她想到要不能在家人面前暴露情緒而覺得回家是件麻煩事，但是回去了，一家子其樂融融地坐到一起吃飯，聊的話題也都是東家長西家短，或者醫院裡遇到的什麼好笑的事兒，遲宸溪把在外面的的難過全部都暫時拋掉了。

&ldo;我跟你講，你姥姥啊前幾天可是我們這小區的紅人呢。&rdo;陳藝如說。

她喝了口湯，問：&ldo;為什麼？&rdo;

&ldo;照理我們小區誰也不認識誰，老太太天天遛彎兒就認識一幫鄰居，然後還跟人家說演《凝碧傳》的那個玉霜是她外孫女，下回跟阿姨出門買菜，人見著就叫你姥姥是玉霜姥姥，然後還問，玉霜跟孟垣是不是很熟啊，每天演戲應該都在一起吧。&rdo;

姥姥胃口不大，這會兒已經放下碗筷但是沒離席，坐一邊呵呵地笑，也跟著說：&ldo;都誇我外孫女漂亮，還讓我問問你有沒有男朋友。&rdo;

遲宸溪哭笑不得：&ldo;姥姥，你出去了別跟我亂點鴛鴦譜。&rdo;

&ldo;哪兒能啊，姥姥還沒糊塗呢，心裡有數。&rdo;老太太頓了一下，問，&ldo;你喜歡不喜歡孟垣啊，我看你戲裡面挺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