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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桃緊著往要穴上扎針止血,血還沒止住,婦人的氣就吊著往下落。
&ldo;切兩片老參讓她含著,快。&rdo;只要吊過了這口氣,只要再堅持半刻鐘,婦人的命就救過來了。
可這樣的破落家中,哪裡能有人參?
小男孩哀求的看向趙郎中,可趙郎中也沒有法子:&ldo;這節骨眼上,能去哪裡弄老參?看她著景象,三十年下的山參都不好使,這年頭更長的整個梁縣也找不出幾根來。&rdo;
趙郎中無奈,切了兩片老黨參湊數,可沒頂用,那邊剛止了血,這邊人就去了。
小男孩撲在他娘身上痛哭,一個勁的囔著:&ldo;我怎麼活,你去了我怎麼活……&rdo;
楊桃滿手是血,看著這場面身子都抖。她想勸男孩兩句,可嘴唇抖得厲害,她用了半天力氣硬是沒說出一句話來。
趙郎中一張臉也是卡白,他拍了拍楊桃的肩膀,安慰她道:&ldo;別多想,你已經盡了全力。大夫治病治不了命,這點道理你該能懂……&rdo;
楊桃依舊直愣愣的看著乾癟了的婦人,以及哭得死去活來險些暈死過去的小孩。
能救過來的啊,再多挺一刻鐘就救過來了啊!若有半根三十年以上的人參,只需要半根,她就可以不用死了啊……
小孩是個不經事的,楊桃也沒替人張羅過後事。眼看著死者渾身汙穢的躺在那裡,趙郎中只得使了銀子去求鄰居們幫忙。
經過事的老人們一來,就張羅開了後事。可一看見滿手是血的楊桃再看著婦人脖子上偌大的傷口,大夥兒的表情都微妙起來。
&ldo;這是,殺了人?&rdo;又那管不住嘴的便開始議論。
&ldo;我看著也像!&rdo;那人看著放在桌上滿是鮮血的刀,再瞥一眼身上沾血的楊桃,嚇得身子都僵了三分。
趙郎中怕生事端,趕緊指了死者身上的血瘤給大夥兒看,又仔細解釋了動刀的原因。
眾人連連稱是,心裡卻是將信將疑:活了這麼大歲數,可沒見過動刀子治病的。
小男孩還算有良心,縱然傷心也幫著解釋事情的始末,之後更一臉感激的朝楊桃磕頭:&ldo;我阿孃的事不怪你,你是女菩薩,你對我家的恩德狗蛋一輩子不敢忘卻。&rdo;
大夥兒臉上的表情就更加微妙起來。
一連幾天,楊桃都跪在婦人棺前當孝子。等落了葬,她都還沒緩過勁來。
小男孩孤苦無依,楊桃便決定將小男孩收在身邊:&ldo;你往後就跟著我吧,只要我有一口氣在,便絕不會讓你餓了肚子。&rdo;
第六十七章:將計就計
狗蛋雙手絞著自己的衣擺,沒有表態。
趙郎中蹲到狗蛋面前,牽著他的手道:&ldo;若是實在沒地方去,便跟著我吧。我沒有老婆孩子,你跟著我受不了委屈。若是哪一天你有了更好的去處,隨時離開都行。&rdo;
狗蛋怯生生的看了楊桃一眼,而後便跪在了趙郎中面前:&ldo;我不讓你白養活了,我會洗衣做飯,也會掃地打雜。等我會掙錢了,我掙了銀子就還你。&rdo;
趙郎中突然就想起了自己夭折的兒子,伸手揉著狗蛋的頭頂道:&ldo;家務活兒咱們一塊兒做,我也不用你還我什麼銀子。你若真不想虧欠我,不如就給我當養子。我養你小,你養我老,也算公平。&rdo;
狗蛋低頭想了想,再抬頭便一派堅定:&ldo;好!&rdo;
&ldo;你叫什麼名字?都要是一家人了,總不能一直狗蛋狗蛋的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