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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緩過氣就好了，我不想見他。&rdo;
&ldo;為什麼?&rdo;
&ldo;我不想去銷金窟。&rdo;這一次，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段磬一愣，隨即朗聲而笑。
邢苑半趴在他身上，感受著他的笑聲。
&ldo;那些陳穀子爛芝麻的事兒，你都說了不信了，為什麼還要忌諱銷金窟，那裡頭，當真是乾淨地不能再乾淨的地方。&rdo;
邢苑自然明白，此乾淨非彼乾淨。
&ldo;阿貞不也是銷金窟裡頭出來的?&rdo;
&ldo;她原先在裡面也屬於不入流的，而且人品好壞，也怪不得華無雙，他一個做老闆的，手底下的人又多，哪裡真都顧得過來。&rdo;
&ldo;你總是為那個人說好話。&rdo;
邢苑的臉，埋在他的胸口，能清晰地聽到他有力的心跳，姿態最是親暱不過，她只是覺得心安。
那種窒息的感覺，也是古怪，見到段磬的一瞬間，就蕩然無存。
&ldo;他算是我的摯友，曾經幫過我良多。&rdo;
段磬對旁人的好，從來不加掩飾。
邢苑也正是賞識他這一點，要是因為女人的兩句耳邊風，就拋下了過往的舊友，這樣的男人，哪裡真的值得交付。
&ldo;我先頭與你說話時，有些置氣，卻是因為衙門裡頭的事情。&rdo;
段磬直筒倒豆子似的，將近來尹雀師爺三番兩次找他麻煩的經過，同邢苑說了。
尹雀沒回來之前，楚知州還有所收斂，如今尹雀從旁煽風點火的，楚知州竟然是一味往自家撈銀子。
連著幾件明擺著的案子，嫌犯好不容易抓來，到最後，不過是草草收場。
段磬手底下的人，又被尹雀尋著藉口，扣了月俸，個個敢怒不敢言。
邢苑聽他三兩句說過，知道段磬說得簡略，實則已經很是嚴重。
&ldo;那些衙役本來賺的就不多，再這樣一來，養家餬口都不夠。&rdo;
邢苑抬起眼來看他：&ldo;莫不是，你把自己的拿去貼補他們了?&rdo;
段磬但笑不語，一副千金散盡還復來的灑脫。
&ldo;要不要，我拿些出來也貼補貼補你。&rdo;
&ldo;還沒窮到那個地步。&rdo;
兩個人相視而笑，徹底將陰雲一掃而盡。
&ldo;要是衙門裡頭事多，你先回去照應，我已經沒事了。&rdo;
段磬的手，在邢苑的額頭細細拂過：&ldo;尹雀再想鬧出大動靜，我都不會讓他得逞的。&rdo;
&ldo;那你豈非成了他的眼中釘，肉中刺。&rdo;
&ldo;他不過是又一肚子的壞水，要是真惹毛了我們，沈拓已經放了話，日子過不下去，他就找一條麻袋，將尹雀裝在裡頭，拖到暗巷去暴打一頓出出氣。&rdo;
還真像是沈拓的風格，邢苑忍不住笑道：&ldo;打完以後呢，活計丟了，還不是一樣不能過日子。&rdo;
&ldo;做不成衙役也可以做其他的。&rdo;
&ldo;那麼，要是讓你不做這都頭呢?&rdo;
邢苑試探著問了一句。
跟著七爺做了這幾年的偏門生意，本來她是坦然處之，如今遇上了命中的劫數，她忌諱著段磬的身份，總是怕會到時候公堂相見。
所以，適時地收了手，想著要脫清所有的幹係。
經過端木虎和阿貞這一橫插而出的枝節，七爺卻是有了真正應允她脫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