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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非側首看他,點了點頭,&ldo;但願。&rdo;
語罷,揚鞭離去。張良的馬兒也不認輸,在地上踏了幾步,也噠噠跟上。
一路上,兩人時而策馬奔騰,時而停下歇息,或是找一家茶館,餵飽良馬,養精蓄銳之後再行趕路。
由於前一晚那個意味不明的吻,沒有討論案情的時候,兩人之間總有些尷尬。
準確來說,韓非還是平時的樣子,只張良看上去心事重重。
他心裡清楚,韓非昨日的失控,一是受了案子的刺激,二是為了將他逼走,並無什麼驚天動地的緣由。誰知他這個臉皮薄得不能再薄的人,本該退而躲避,今早上卻兀自跟了上來。
既然已經破了薄臉皮的戒,索性把這事兒說開,趕緊翻了篇,好恢復兄友弟恭的狀態。
&ldo;昨夜的事情,我沒有放心上,希望韓兄心裡也莫要有結。&rdo;
思來想去,還是這一句最合時宜。
當時他們正在茶棚裡飲茶,張良就望著平靜的茶水,儘量讓自己平靜說出這句話。
方桌對面的韓非端著破了一個角的瓷碗,淺飲了一口,慢悠悠道:&ldo;子房啊子房,何時在我面前,也要學虛與委蛇那一套了?&rdo;
他一向是這模樣,閒散淡然,彷彿在談論別人的事情。
這讓張良顯得有些笨拙,&ldo;韓兄何出此言?&rdo;
&ldo;你既說未放在心上,為何還惴惴不安,低頭垂眉半晌,才與我談起?&rdo;
在掩飾情緒這一點,張良的確還是初學者。獨獨當年幫西門厭逃亡時,在姬無夜面前無師自通。那後來,就算他自認為再天衣無縫,韓非總能一眼看穿。
張良仍舊盯著眼前的茶杯,好似上頭能開出一朵花來。
韓非瞄了一眼他糾結的臉,別有用心地問:&ldo;昨天對子房來說,會是個重要的日子麼?&rdo;
張良愕然抬首,將他的問題重複了一遍。
韓非單手撐著腦袋,眼眸裡閃著異光,&ldo;對我而言,昨日十分重要。乃至我會一直放在心頭,不打算拿下來。&rdo;
張良怔了怔,心裡一陣慌亂,倉促垂首,&ldo;我不知道&rdo;
他在回答之前的問題。
是&ldo;不知道&rdo;,而非&ldo;不重要&rdo;。
素來容易滿足的某人十分欣喜,幫對面的人滿了茶水,表面氣定神閒,內心花枝亂顫,&ldo;吃茶。&rdo;
韓非很懂得循序漸進,那之後的幾天都未再提這事,只佯裝什麼也沒發生,談天說地,好不自在。
有一回住客棧,只剩下一間房了,他也沒臉皮厚地跟張良擠一張床,披風一揮,自己打了地鋪,將就著睡去。
倒是讓張良頗為苦惱。其實這事落到旁人身上,他早該看明白了。韓非強行親了他,他非但沒惱火,還急忙忙追著他出來。身體早就在他迷糊的時候做出了選擇,只是當局者迷,他自己還沒想明白。
抵達十丈原已經是八日之後。秋日高懸,西風漸盛,百姓荷鋤忙碌于田壟之上,閒談於阡陌之間。十丈原佔地頗窄,只有一個不怎麼繁華的小鎮,和兩三處屋宇稀疏的村落。
二人初來乍到,對著茫然蕭瑟的十丈原,一時不知如何尋找那太監。後來韓非腦光一閃,轉悠著去了一家茶館,才旁聽到兩句閒話。
世人說,閒談莫論人非,顯然這只是正派君子對自己的要求。在尋常人口中,是非這東西是最能打發時間的。
韓非花了四文錢和一個下午,便聽到了不錯的訊息。畢竟,一個無手之人,還是很招人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