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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都在哭喪?
誰死了?
在九公子府,誰死了,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是韓非嗎?
張良頭皮發麻,一時停了呼吸‐‐不會是他。
不可能。
他進城便打聽了,韓非回來直接回了府邸,還沒進宮,怎可能出事?
蹣跚跨進門,一襲藍衣與遮天蔽日的慘白格格不入,恍若闖入幽境的不速之客。下人們認識他,紛紛上來問安,皆眼眶通紅,哽咽不已。
張良腦子裡嗡嗡作響,接著幾十雙異樣的眼神,拽住人就問:
&ldo;貴府今日發喪,是誰的喪?&rdo;
&ldo;這麼大一場喪事,給誰辦的?&rdo;
&ldo;你家主人何時回的?現在在何處?&rdo;
平日纖柔無害的如玉公子,現下竟有些瘋癲,腳步錯亂,言語尖銳。
直到阿端撲騰跪在他身前,抱著他的腿,哽咽著,破天荒說了句完整的話:
&ldo;這場喪事,是給公子辦的他回來之時已經斷了氣了,大王說,不論攻打樊陰城有功還是有過,厚葬公子。&rdo;
張良望著靈堂多出來的那一口棺,只覺著腦中空白,&ldo;不會的不可能&rdo;
擠壓了多日的傷病終於爆發,心脈一抽一抽的疼,淤血破喉而出,染上三尺白綾。
硬撐了許久的瘦削身影,終於倒下。
&ldo;子房,三日後若一切順利,為兄便在東門城牆等你。&rdo;
&ldo;說到做到。彼時,咱們一同對飲告捷酒!&rdo;
&ldo;一言為定。&rdo;
&ldo;一言為定!&rdo;
那日的話如臨在耳,轉眼之間,卻成了一場石破天驚的空歡喜。
慘白得讓人窒息的白綾告訴他,生離死別故人稀,他連韓非的最後一眼都沒見到。
這是夢罷?
一定是夢
張良再睜眼時,已然躺在相府。暈厥前的景象歷歷在目,恍惚覺得不怎麼真實。傷口雖然像火灼一樣疼,卻也比不過心如刀絞。
吃力爬起身,眼前的虛無逐漸清晰,欲去九公子府一看究竟,便看到立在窗邊的張開地。
張開地更加蒼老了,裹著那身寬大的朝服,宛若深秋的枯樹枝。
張良見到突然能夠依靠的人,眼眸驀然濕潤,&ldo;祖父&rdo;
張開地耷拉著眼皮,眸間滄桑,他開口,嗓音如突然被推開的殘破木門,&ldo;良兒,咱們都算錯了。&rdo;
他背光站著,蒼老的身體彷彿要被時光吞噬。
張開地向來處變不驚,若他都落寞至此,便證明,真的出了事。
張良的心頓時涼了一大半,喉頭滾動,上前兩步,倔強道:&ldo;這般結果,我不相信韓兄思辨如神,不可能是這般下場。&rdo;
張開地嘆了一聲,&ldo;誰能想到,姬無夜竟對九公子下此毒手?我接到訊息,親自去城門口迎接,還是晚了。&rdo;目光停在他胸前的繃帶,&ldo;你的傷,也是拜他所賜吧?&rdo;
張良的眼神一點一點黯淡,&ldo;這些都不重要&rdo;
他只關心現在韓非如何,姬無夜如何,衛忠如何。
張開地看出他的心事,便道:&ldo;姬無夜與千乘昨日趕回新鄭,今日早朝,四公子當著文武百官,指控姬無夜屠殺子弟軍,為奪軍功,屠戮一千餘名將士,戕害九公子非。大王震怒,已經將姬無夜革職查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