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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天氣格外悶熱,過午就稀稀簌簌的落下一場雨。秦疏聽得四下裡再無人聲,這才輕輕起身走到窗間,開啟了窗子朝外張望。
不想青嵐在對面廊下避雨。淵池蹲在他旁邊,他是閒不往的人,就手將一枝石榴枝拽低了,百無聊賴的把上頭的嫰葉一片片揪下來撒在積雨裡,只剩幾朵艷紅花蕾光禿禿立在上頭。再過去不遠處院門口,更有兩名侍衛筆直的站在院門口。牆角還有人走動巡視,雖是雨中,那姿態也一絲不苟。院中這許多人,竟然一點聲息也沒有。
秦疏倒抽了一口涼氣,正要悄悄把窗子合上。不想那青嵐兩人警覺,竟在雨聲中聽到這細微響動,齊齊抬起頭來。
青嵐只是朝他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淵池卻按捺不往好奇,笑眯眯問道:&ldo;有事麼?&rdo;那眼就不甚老實,直往秦疏身上看。
秦疏有些不自在,往後退開一步,想想卻還是問:&ldo;仡爺最近很忙?&rdo;
淵池目光透著意味深長,半晌才道:&ldo;我天天守在這裡,不知道呀……&rdo;
秦疏怔了一怔,避開淵池目光。
青嵐在一旁介面:&ldo;是端王從海市回來。今晚正是給王爺洗塵的接風宴。&rdo;
這幾句話的工夫驚動了巡視的守衛,向這邊走過來。秦疏雖還有很多事想打聽,卻也只能強自按捺下來。他合了窗發怔,雨水一直不曾消停,他就在這雨聲中困獸般的枯坐一個下午。
傍晚時有人來到這院子裡,同青嵐低聲交談了幾句。隨即青嵐捧著一套衣服進來,說是侯爺的吩咐,請他換了衣服出去赴宴。
秦疏心下惶惑,只得依言照辦。衣服是極淡的青色織錦,透著同樣極淡的梅花暗紋,只在衣襟和袖口滾了二指寬的淺黃色袞邊,就連髮簪配的也是墨玉雕就的梅花,極是雅緻。
他穿戴齊整出門,得了淵池一聲稱讚,青嵐也不由得多看一眼。他兩人並不曾跟來,讓他隨著來人前去。
那人在前面引著他,卻往大門口走去。門外一輛華貴馬車已經侯在那兒,周圍黑壓壓一片身披刀甲的北晉士兵圍著,這情形不像是接他去赴宴,倒跟押送重要人犯似的,秦疏腳下微微一滯,帶路那人似有所查,不等他問,躬身道:&ldo;侯爺確實說是請……公子過去,小的也是奉令行事。&rdo;
前面一聲騎在馬上,這時回過頭看了一眼,面孔是認識的,便是那日和青嵐一同摛他的蒼衍。蒼衍見了他,眼中略有些同情,卻很快收斂起來,一點頭就轉過身去,並不說話。
秦疏無奈,只得上了馬車。只覺得一路上方向漸漸有些不對頭,但無論他如何詢問,眾人都是閉口不言。問得急了,頂多一句奉命行事將他打發。
街上防守比上次不見鬆懈,這群人拿著的也不知是什麼令牌,竟長驅直入,駛進宮裡去。
遠遠可聽見殿中歌舞說話聲,其中還有不少是過去熟悉的朝臣聲音。
他前後兩次進宮,中間卻已經是天地變色江山易主,今日不同往夕。
秦疏心頭狂跳,手腳卻是一片冰冷。緊緊花窗上木雕的格子,再也挪不動一分腳步。
蒼衍在他身後極輕的一嘆,口氣卻平淡無波:&ldo;王爺在裡頭等你,你進去就能看到了。&rdo;伸手在他背上使巧力一推,秦疏站不穩,不由得向前踉蹌了幾步。
殿中燈火輝煌,似乎有不少人,秦疏跌跌撞撞的闖進來,一時頭暈眼花還來不及一一細看,就有幾個靠門口的人發現了他,頓時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目光交織著投注過來,同情的,幸災樂禍的,鄙薄不屑居心叵測種種不一而足。
違背易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