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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燕淄侯半點先兆也沒有，說睜眼就睜眼，一時兩人極近的四目相對，各自都大吃一驚。齊齊輕&ldo;啊&ldo;了一聲，朝後就退。
易縝翻到一邊，秦疏身後已經是牆壁，稍稍一動就抵到牆，只好僵著身子不動，暗自警惕戒備。所幸兩人還是分開來了。
一時都無話可說，秦羽想及自身處境，勉強叫了一聲侯爺，接下來卻不知要說點什麼才好。
棉被被易縝壓在身上，皺巴巴的亂成一團。
易縝撫著額頭，隱約想起是怎麼回事來。
他在這兒留宿，把秦疏擠到床角落裡。兩人蓋得是同一床被子。秦疏還有點兒低燒沒退。挨在一處時間久了，就好比被窩裡貼身塞了個暖爐。
這時節已經是春未夏初，白天日頭底下已經足夠炙人，夜裡早先也有些悶熱。不多時就讓易縝捂出一身薄汗，睡夢中就把被子踢了。下半夜又覺得有些涼，本能的又朝熱源挨過去。秦疏被擠在床裡頭沒地方可躲。他睡姿倒是規矩，可身上不舒服，本身就怕冷，易縝一挨過來，他迷迷糊糊就靠上去。
他雖記起個大概，嘴上卻不肯承認，反而去詰問秦疏：&ldo;你睡覺怎麼這樣不老實?&rdo;
秦疏被他盯得發毛，不作聲色的把自己蜷成個團，恨不能就此縮到牆上去。卻不敢得罪他，想了半天才悶悶回答：&ldo;我不知道。&rdo;
易縝很是懷疑的目光掃了兩圈，突而一笑：&ldo;往後一起睡的日子還長，你也要習慣了才好。&rdo;
秦疏微微一顫，明白他所說的並非全是虛言，不敢在臉上露出厭惡的神色觸怒他，只垂著眼不說話，心下卻恍恍惚惚的揪成一團。
易縝也不與他為難，看看窗邊還未透出亮色，索性起身將燭火滅了，又躺回去拉被子給兩人蓋好：&ldo;時辰還早，再睡會兒吧。&rdo;
秦疏不答話，過了半天見易縝除了躺在一旁就不再有其它動作，這才唏唏嗦嗦的慢慢放鬆身子，依舊緊貼著牆躺好，儘量不同他接觸，慢慢覺出全身虛軟無力，連驚帶憂，這時隱隱有些煩悶頭暈。所幸房中一片暗影，不至於叫易縝在臉上看出異樣來，他也不聲張，猶自閉目忍耐。
時辰雖還早，兩人卻都不大睡得著了。四下靜寂，房中只聽聞兩人細細的呼吸聲，分明都有些刻意抑制。
易縝躺了一回，感到這情景有幾分怪異，翻了兩個身，側著身子借著隱約的天光打量秦疏的輪廓。因為是在黑暗之中，覺得秦疏似乎平靜了許多也柔和了許多。他知道秦疏還懷著別樣的心思，可難道他又能翻得出天去。如今看在骨肉的份上，他自然不會苛待秦疏，就不再追究從前如何削辱自己體面的事，其實過了這麼些日子，那計較似乎慢慢的也淡了。
日後拿重兵看緊秦疏，也守著他的兒子，再不讓他逃跑也就是，更不許他做出那天私奔一般的事情來，秦疏心裡有些想法不要緊，只要不出格，他也管不了秦疏要怎麼想。
這樣打算著，心裡倒也慢慢安定，一面就伸手去摸摸秦疏。秦疏並未睡著，在他手指碰到臉上之時不可剋制的微微一顫。然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強制自己默不作聲的隨他去。
從額頭順著鼻樑再到下巴，易縝把他在黑暗中透出的輪廓描了兩遍，覺得那線條比起白天所見更是柔和。想起昨天大夫勸他放棄這孩子的事，說秦疏年紀尚小如何如何，這時就隨口問問一句：&ldo;你那一天生日?&rdo;
秦疏蛤說了個日子，易縝卻不滿意：&ldo;那一年?&rdo;
秦疏原以為他查過自己，這個總該知道。不明白他問來做什麼，想想也沒有頭緒，只得照實說了：&ldo;先帝九年。&rdo;
易縝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