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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滿樓一怔,想不到還有這麼一段往事。
對於沈浪一人他在江湖多年自然知道,十年前沈浪帶著夫人朱七七同好友出海,一去便是十年不曾回中原武林。
但沈浪一人行事極為瀟灑,遇上的人都能說是他的朋友,和陸小鳳不同,他似乎平生只有仁義和江湖能在心中首位,連那位沈夫人也及不上這兩者。而且離開江湖多年,又很低調,許多事不過是模稜兩可的傳言,的確未曾聽過沈浪和白飛飛還曾認識。
&ldo;那時遇著沈浪,不過十六七歲,他那人似乎對什麼都不上心但又很上心,遇上麻煩也不見他哭,只會笑,天塌作被蓋,遇上我的時候,我扮作孤苦無依的孤女,他們救了我就一直帶著我,後來發現我身份也帶著我,怕我害他們,不過我倒是害過他們幾回,畢竟……心有不甘。&rdo;白飛飛眼裡閃過一絲悵然。
從前她的確喜歡極了沈浪,所以才會做出那等荒唐的事情,不求攜手相伴,只想讓他屬於自己一個人,哪怕不喜歡她也好。
幸好,老天爺對她厚愛,竟是抹去了這一段,似乎連沈浪他們也並不知情。
&ldo;王憐花和你既是兄妹,又為何不幫著你?&rdo;
&ldo;因為他喜歡朱七七啊。&rdo;白飛飛理所應當道。瞥一眼花滿樓詫異的神情,不禁笑起來,&ldo;若是你能瞧見朱七七的樣貌,或許你就會懂得為什麼她能有那麼多的愛慕者,從強王雲夢曾是武林第一美人,雖老了也是風韻猶存,沈浪也曾遭了她的道,而朱七七年輕貌美絲毫不輸,若硬要比,也只是差了些風情。&rdo;
白飛飛並非尋常女子,男人的心思她自是懂得不少,一張白紙般乾淨的人說的不是她。
聞言花滿樓輕咳一聲,&ldo;你明知我看不見。&rdo;
伸手拉住花滿樓的手放在臉頰旁,&ldo;可你知道我是什麼模樣不是?心比眼明,有何看不見,看來是她還未美到能入你的眼。&rdo;
&ldo;心中已有佳人住著,如何還能看得見別人?&rdo;花滿樓失笑,伸手替白飛飛理了鬢髮,&ldo;飛飛,原來你心裡竟是藏著醋意嗎?&rdo;
白飛飛有些慍怒,面子本就薄,拉住花滿樓的手,&ldo;是又如何?你是我丈夫,我還不能吃醋了嗎?&rdo;
&ldo;幸好再美的人也不及你,何況陸小鳳和司空都曾說過,你生得貌美,又一身清冷氣質,也能想見是個美貌的女子。&rdo;花滿樓搖頭,&ldo;我從前自問平生並無憾事,遇上你後倒有些遺憾,不能瞧見你是什麼樣。&rdo;
&ldo;你看不見,我說與你聽,再不然,讓人作一幅畫,能摸出來的,那樣不就知道我生得什麼樣。&rdo;白飛飛低頭玩著花滿樓的手指,&ldo;不過,日後我年老時,你也看不到我年老的模樣。&rdo;
這話旁人說出來花滿樓只當是安慰之言,唯獨從白飛飛口中說出來,他便信了白飛飛真是這樣想的。
臉上神情更是溫柔,握緊了白飛飛的手。
&ldo;怎麼?以為我在安慰你嗎?&rdo;
&ldo;你說出這話,就不是在安慰我了。&rdo;花滿樓從未因為眼盲心有怨恨,不過此刻倒有些遺憾,遺憾不能見著自己的妻子,不能見著自己的孩子。
幸好,旁人若不知道也不曉得他眼盲,如白飛飛說的,心比眼明。
外面車夫的聲音傳來,&ldo;公子,夫人,淮安城到了,咱們是去醫館還是先去客棧?&rdo;
&ldo;直接去醫館。&rdo;
白飛飛搶在花滿樓前開口,掀開車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