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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抵達南京的訊息,早已載於邸報,發往四方,而正式昭告天下的詔書,也終於發下來了,這份名為“天下更新詔”的聖旨,蓋了皇帝之寶的印璽,由兵部的數名主事工整的抄寫於邸報之上,仍以四百里加急之例,傳向大江南北。
這是近來最重要的一份詔書了,拿到邸報的人,都立刻放下手頭的事情,先睹為快。
“這樣看來,那些說萬歲有意劃江而治的傳言,盡是無稽之談。”錦衣衛指揮使馮可宗也不例外,把邸報仔細看了半晌,放下說道。
“萬歲進取之意正盛,此詔一出,天下振奮。”他的幕僚金松林說道,“依我看,萬歲馬上就要進京了!”
兩個人在火瓦巷內的馮府之中,細細密談,想從這一份聖旨之中,摸到皇帝的想法。
畢竟馮可宗原來只是南京地方的錦衣衛掌堂,現在把南京兩個字一去,忽然變成了錦衣衛指揮使,不免有力不從心之感。歷來掌錦衣衛之人,必是皇帝親信之人,自己本已隔了一層,若是再不能領略聖意,那這個位子恐怕也就坐不了幾天了。
“聖旨之中,有幾層意思,馮公不可不知。”金松林替他分析道,“第一,不論對寇對虜,語氣剛硬,乃是告訴天下臣民,從此再無議和謀款之餘地,馮公切記。”
馮可宗記住了,從此要當主戰派。
“第二,準北地募練鄉兵,朝廷一概承認。從前降寇降虜的,只要反正,概不追究。”
“嗯。”
“第三,許諾賞罰分明,絕不讓有功之人落空。”
馮可宗點點頭,這是題中應有之義,只是有一條還不太明白。
“詔書之中,有七人不赦,李自成、張獻忠、劉宗敏當在其列,劉金星、顧君恩、汪兆麟書生從賊,為害尤巨,故不赦。郝搖旗是個什麼東西,何以能並列其間?”
“這……”金松林一時語塞,他也搞不明白,只好搖了搖頭。
談到此處,門房來報,說是外面有一位姓周的錦衣衛百戶求見。
“沒有規矩,”馮可宗皺眉道,“有事讓他找他們千戶說。”
“小的說了,他說是從北京來的,”門房嚅囁道,“專來拜訪馮大人。”
北京來的?馮可宗仰著頭想了想,不曾認識這麼一個人啊。
他跟金松林對望一眼,忽然同時想起了一個人來,都騰的一下從座椅上跳了起來,面有憂色。
“我回避一下,”金松林抓著馮可宗的手叮囑道,“馮公,無事不登三寶殿,若真的是他,不論他說什麼,答應他就是了。”
馮可宗答應一聲,跟在門房後面,竟是要親自去接此人,門房大感不解,權勢煊赫的馮大人,什麼時候對登門之人如此客氣過?
馮可宗走到大門一看,在門口含笑等待的,果然正是駙馬周世顯,見到他來,躬身一揖。
“駙馬!”馮可宗還了一禮,趕緊親熱地拉住周世顯的手,嘴裡埋怨道,“門上怎麼說是一名百戶要見我?”
“我錦衣衛之役未除,自當以晚輩之禮參見。”周世顯笑著說道。
對於周世顯的這個說法,馮可宗的心裡極是
領情,但嘴上當然不能這麼說,連聲說著不敢當,將周世顯延入客廳之中,分賓主坐下,接著便有人送上茶來。
上一次,兩人在浦口大營見過一面,不過那是召對的時候,一句話也不曾說過。
“駙馬,坊間轟傳,都說你一路護駕南下,獨抗闖軍,大小十餘戰,殺得屍山血海,方才到得南京,真是了不得!”
“馮公謬讚了,不曾打過這麼多仗。”
周世顯笑著搖搖頭,把一路南來的經歷,大致跟馮可宗說了一遍。
馮可宗心想,這個駙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