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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之天下,亂作一團。
廟堂之高的寇凖在絞盡腦汁的搜尋駱永勝的蹤跡,鄉野之遠的駱永捷、嚴真等人則在耐心等待著駱永勝的迴歸,那咱們的主角呢。
現在何處?
山東曲阜!
這時期的孔聖後人還沒有那個大家耳熟能詳的衍聖公爵位,他們世系的爵位叫文宣公。但有一點倒是沒變過,就是曲阜縣令這個官職。
孔延世是當今的文宣公,同時兼任著曲阜縣令職務,專司祭祀孔廟之事,這好像是上千年來中國封建史上常常明載於史書上的一句話。
這位文宣公沒參加過科舉,和他的歷代祖先一樣,這算是老孔家的特權之一吧,那就是不用參加科舉。
想想也是這個道理哈,科舉考得就是儒學,孔家是儒學的‘祖宗’,若是親自下場考試,那不是欺負人了嗎。
孔延世的兒子九歲就被朝廷賜了同學究出身,跟同進士差不多的含金量,熟知一個同進士天下多少學子學到五六十歲都未必考得上。
時下三月春,駱永勝到這裡的時候正好趕上這個踏春觀景的好時節,索性就在曲阜縣裡逛了兩天。
和印象中自己前世逛過的曲阜三孔旅遊區有些偏差,這裡還沒有那佔地極廣、堂皇大氣的孔府、孔廟、孔林,這時期的孔府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孔府,門口站著幾個青衣素衫的下人。
不驕狂也不蠻橫,偶爾會拿起門邊的笤帚清掃一下府前刮過的浮沉雜物。
這倒是讓駱永勝刮目相看,他還以為孔家是想象中那個孔家呢,原來這年月孔家還是比較低調的。
身邊沒有帶任何隨從,駱永勝一個人便踏上臺階登門拜訪。
“南方學子末進特來拜訪,還望通稟。”
幾名家丁看看駱永勝一身的學生裝束,臉上掛著人畜無害的和煦微笑,也就只當駱永勝是慕名而來的考生,其中一個便道了句‘公子稍等’轉身進了府,不多時出得門來拱手。
“我家明公暫時不在,請公子入堂稍坐。”
“有勞了。”
駱永勝進門的時候給這家丁塞了錠銀子,反被其拒:“公子萬萬不可如此,若是被我家明公知曉,小底被辭退還則事小,恐我家明公會因此而與公子您生隙厭惡啊。”
這話說的駱永勝不由肅然起敬,由衷讚道:“不虧為聖人家門,如此家風實令在下敬仰。”
贊罷便再也不做亂想,安安靜靜坐在堂中品茶靜候。
孔家的正堂不算太大,起碼比駱永勝想象中的富麗堂皇要差的遠,兩排簡單的桌椅,偏側處還有幾個書架,碼放著整整齊齊數百本古籍。
“公子若是坐不住,可以自行取來觀讀。”
駱永勝也不矯情,走上近前挑了本《周禮註疏》來看。
這是漢代鄭元做的注,而一些比較晦澀難懂的語句還有孔家歷代家主做的注,雖然一樣都是古文言文,但駱永勝讀起來勉強還算是能看懂個七七八八。
想想自己前世都沒有正兒八經看過《周禮》,沒曾想這輩子竟然在孔家看了一遍註疏。
想想駱永勝不免搖頭一笑,摒棄掉那些個亂七八糟的想法,將心神沉浸入書中。
這一看就不覺時間過得飛快,等駱永勝再抬起頭的時候便看到正堂主位上已坐著一個三十歲許的男人,此刻正端著茶杯笑而不語。
這個發現讓駱永勝慌忙放下書本,有些拘謹羞赧的站起身手足無措作揖。
“學生顧有志見過先生,先生可是當今文宣公?”
此人呵呵一笑,頷首:“不錯,老夫名諱延世,不知可是小友想見之人。”
確定眼前這個男人就是當朝文宣公的孔延世後,駱永勝再次一揖到底行禮,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