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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楚身體已經和平常人沒什麼區別了,沒有發病時虛弱,甚至看起來有了紅潤,氣色很好。徐子陵本想替他去,但一想到寧楚之前一直在撮合他和石青璇,怕再惹什麼誤會,只好留下陪著嶽天。
瞥了眼黑墨,見它在篝火旁撲蛾子撲得不亦樂乎,寧楚恨鐵不成鋼地搖了搖頭,抱著一摞碗筷,隨著石青璇朝屋後水缸走去。
石青璇拿出一個盆,讓寧楚把碗筷都放進去,然後塞給他一個葫蘆瓢,指揮著他從水缸裡舀水。
若是換了其他人,寧楚肯定會覺得彆扭,但石青璇使喚他語氣是那麼理所當然,寧楚也做得理所當然,就像是做過無數次一般。
等寧楚很自覺地蹲下身開始洗碗筷時,忽然聽到石青璇說道:&ldo;寧楚,你今年是不是十八歲?&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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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楚聽到石青璇問話時,正在洗碗手一滯,但隨即又若無其事地繼續洗著,口中淡淡道:&ldo;是。&rdo;
石青璇蹲下身,想從寧楚臉上尋找一絲線索,但發現後者一直低著頭洗碗,低垂著眼簾,根本看不到什麼端倪,只好接著追問道:&ldo;你父母是誰?&rdo;
有了上一個問題,寧楚也能大概知道石青璇在懷疑什麼,漠然生硬地說道:&ldo;我不知道我父母是誰,師父收養我。&rdo;
石青璇聲音有些顫抖,&ldo;小楚,你是不是有先天心疾?&rdo;
寧楚一怔,因為石青璇這個問題,首次抬起頭來,不禁皺眉道:&ldo;魯大師連這個都告訴你了?&rdo;他覺得今天中午他發病時,石青璇根本沒看到,否則衝過來就不會是徐子陵,而是她了。那麼唯一可能就是魯妙子寫信告訴她。寧楚忍不住腹誹,那個魯老頭看上去口風挺嚴,怎麼這麼大嘴巴?
石青璇冰雪聰明,只從寧楚這麼一皺眉說這一句話,便知道他不滿什麼,連忙解釋道:&ldo;魯大師是怕自己大限已到,所以把後事交代一下我。信中提到了你,其實……其實他本意是告訴我你所修煉武功,旁敲側擊一下我意思。&rdo;
寧楚暗道原來如此,看來那魯妙子是想替他暗中亂點鴛鴦譜。魯妙子和石青璇關係自是很近,只看那向雨田四個徒弟問題魯妙子都放心交給石青璇這個弱女子來解決,就能看出來這兩人其實是情同父女。只是這鴛鴦譜點也太亂了。不過,寧楚在意是另一件事。他重新低下頭洗碗,口中冷哼道:&ldo;和你交代後事?那老頭子居然不相信我醫術,早知道就在他喝藥裡多下幾劑黃連。&rdo;
石青璇莞爾一笑,一瞬間感覺像是看到了一隻炸了毛小貓,連忙安撫順毛道:&ldo;小楚醫術自然是很好,連天哥腿都能治好,真很了不起。&rdo;
寧楚沉默了下來,只是埋頭洗碗,石青璇也沒有再催促他回答,而是接過寧楚洗過碗,拿起乾布擦拭。兩人就這麼一洗一擦,很快就把碗筷都洗乾淨了。寧楚扶著旁邊水缸,慢慢地站起來,等待熟悉眩暈感襲來。
石青璇一直仔細觀察著寧楚表情,見到他小心翼翼起身模樣,想起他身體不好,竟然有股想要去攙扶他慾望。只是這手剛伸到一半,就看到寧楚臉上微微驚訝表情,以為是他怪自己逾越了,趕緊把手收了回去。
寧楚卻並不是因為石青璇動作而訝異,而是他發覺剛剛站起身時,雖然還是有些頭暈,但卻沒有以前那麼嚴重,看來是下午和徐子陵雙修起作用,不但很快地壓制住了他發病痛苦,還讓他心脈強健了少許,看來長生氣效用真是不可小覷。
&ldo;小楚?&rdo;石青璇見他晃神,不由得出聲喚他。
寧楚一怔,對上石青璇擔憂目光,不禁對她安撫地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