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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當做爐鼎三千年
確有人沖天而降,可惜不是玄照宗大師兄江勝清,而是照隱宗的大師兄南歲。
南歲青衫窄袖,長髮僅用一條綠色布條束著,看上去像是本來歇下了,然後被吵醒了一般,臉上甚至還殘留著些許慵懶。
他那狹長的桃花眼一掃晏子恪,嘴裡吆喝道:“幾位~這天色也不早了,雲林宗的道友們風塵僕僕的,不如先讓他們去入住,有什麼事,咱們夜裡酒會時再論?”
得,付雲陽兩眼一翻。
又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不過這位倒是懂得一點分寸,知道先讓人去歇下。
當然,最後這架肯定是打不起來的,龍門宴眼看著要開始了,誰也不會在這個當口鬧個急赤白臉的,讓其他人漁翁得利去。
晏子恪之所以擋路,也不過是想要在自己的師弟們面前立立威,不讓裴雲英氣焰太盛罷了。
但酒還是得喝。
所以當天晚上,聚龍堂內徹夜通明。
除了江勝清缺席外,其餘十一宗的領頭人都到了。這群人雖然互有嫌隙,但喝起酒來,尤其是玄照宗提供的往生釀,那是徹底放下成見,不醉不歸了。
餘音晨時去尋裴雲英時,正巧遇上眼下青黑的付雲陽。
“餘道友這是去哪兒?”付雲陽揉了揉眼睛,招呼道。
“去找我師姐。”餘音答完,抿唇笑了笑。她目光落在付雲陽手裡的那個靈控牌上,突然心中一個念頭劃過,轉而問道:“這東西可以看到誰過三生門時有沒有魔息,那是不是也可以直接探出魔息來?”
父親的頭骨此時就躺在餘音的千機囊裡。
孟夏冰在武南城犯下如此大錯,被當做工具的頭骨,按理說應該是沾染了不少魔息的,可不管是當時餘音去檢視,還是後來過三生門,都沒有任何的異狀。
這很不對勁。
瑞風口風緊,所以頭骨的事至今還沒有被裴雲英知道,餘音也並不想拿出來,讓裴雲英去看看頭骨裡到底還有什麼玄機。
如此之下,餘音就把主意打到了付雲陽的身上。
猝然被餘音這麼一問,付雲陽有些沒反應得過來,好半天才撓著頭說:“啊,是可以,靈控牌的確可以掃描出魔息,但只能掃死物,掃不了活人。怎麼,餘道友遇到什麼奇怪的人了嗎?”
“能借我嗎?”餘音再問。
付雲陽蹙眉遲疑了一聲,指著東面那樓,說:“餘道友若是想借,得隨我去問過我家大師兄才行,這些都是他配給出來的,若誰私自出借靈控牌,他可能會生氣。”
玄照宗的人都住在南苑裡頭,其中江勝清住的是主院,獨自一間。
餘音隨付雲陽到主院門口,眼見著付雲陽剛要敲門,門上一個虎形把手就開腔了:“雲陽?這一大清早地,你過來做什麼?她是誰?我不見粉絲,也不簽名。”
“不是不是,大師兄,她不是我們宗門裡的人。”付雲陽連連搖頭,“這位是雲林宗的餘音道友,是來——”
話還沒說完,門就開了。
“她進來就行,你忙你的去。”江勝清的聲音仍然從那虎形把手中傳了出來。
聽話的付雲陽自然是目送餘音進去,臨了還揮了揮手,比了個口型示意她不要害怕,自家師兄是絕對的好人。
入院,左側是一個小型的池塘,上面飄浮著三兩蓮葉,沒有花。右邊則是個花圃,裡面種的都是些俗世中常見的野花,既沒有什麼觀賞的必要,也沒有什麼藥用價值。
單從這個院子的佈局來看,這江勝清是個怪人。
正當餘音跨入院中時,裡屋走出來個披髮坦胸的白袍少年,長髮及腰,尾端有些微的紅色,隔遠了看,像是尾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