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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終沒有說話的沈文澤此時心裡如翻江倒海。
他聽著孟夫人口述那個令人不適的故事,卻始終無法將自己印象中的那個謙遜溫和的夏冰師姑和孟夫人故事中這個陰毒刻薄的人聯絡在一起。
然而孟夫人陳述時的神情並不是作偽。
夏冰師姑為何要煉製怨胎?又為何要用柳平野來吸納怨氣與惡念?當年那件東西到底是什麼?能讓師姑如此心心念念,以至於這麼多年過去了,仍然沒有放棄?
問題如同亂麻,將沈文澤的眉心繃成了個川字。
安靜的佛堂茶室內,自餘音剛才的話說完後,就再沒有人開腔了,詭異的寂靜讓在場除餘音之外的三人有一種壓迫感。
嘟嘟。
隔壁又傳來了木魚的敲擊聲。
這聲音像是在提醒孟夫人一般,令她猝然回神,當下便伸手接過了木牌,口中喃喃道:“我只是迫不得已……我只是迫不得已……”
其實,在孟夫人下定決心接過木牌時,餘音這吊著的心才算放下來,只是她臉上一派從容淡定,好似已經篤定了孟夫人的選擇。
“等等——”沈文澤抬手截住了孟夫人的手,說:“若孟夫人所言屬實,那麼保護夫人的責任自然是由我崇妙宗承擔,又怎麼會需要夫人藉助外物?”
餘音就猜到了沈文澤會這麼說,古板木訥的沈文澤能在嫡系為尊的崇妙宗裡混到今時今日的地位,是因為他的古板並非是針對自己的宗門,而是針對外人。
如孟夏冰這種醜事,他不知道則已,知道了就絕對會想著如何先蓋上蓋子。
但這事不能由著沈文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且,就算餘音不為枉死之人討回公道,那條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魔龍恐怕也不會接受這種結局。
所以她拂袖震開沈文澤的手,說道:“沈道友怕是忘了我宗在陳國被襲擊一事了,若孟夏冰不單單是在武南犯下這血孽,若她與不周勾結,欲謀害我道門菁英,那麼這事便不是一宗之事了。”
誰能說得好孟夏冰煉怨胎是為了什麼呢?現在又沒辦法將她抓過來對峙。
沈文澤被餘音一噎,僵硬地將手縮了回去。
這時,瑞風突然回頭望佛堂外一望,接著若有所思地轉身,一溜小跑就出去了,也沒給餘音知會一聲。
餘音眼尾掃著她離去的身影,口中猶自在說著:“便是退一步講,我宗被襲與孟夏冰無關,那這武南城可還死了三位無辜的普通人,凡人的命,便不是命了嗎?”
說完,餘音將孟夫人的手推了推,示意她收下。
孟夫人感恩戴德不已,眼角已經泛起了微紅。
話說到這份上,沈文澤就是再想把餘音撇出去,也已經為時晚矣。最終,他也只能認命地跟在餘音後頭,隨孟夫人起身,穿堂繞巷後,來到了一處燈火通明的茅草屋前。
清脆的木魚敲擊聲就是從這兒傳出來的。
吱呀——
孟夫人抬手推開了門。
屋內佈置十分素雅,偌大的空間只一桌一椅一塌罷了,長塌旁跪坐著一個少年,鬚髮皆白,正神情專注地敲擊著自己身前的小小木魚。
“這是叢芳懷孕後,突然出現在我佛堂內的少年。”孟夫人指著他對餘音說道,“他聽不見我們說話,自己也不會說話,一出現就捧著那木魚,虔誠極了。”
要說為什麼孟夫人會將他留下,蓋因這少年的眼瞳裡刻著個孟字。
不管是孟夏冰仙人的孟,還是她孟氏的孟,孟夫人都不敢怠慢,這才將少年安置在佛堂後的小屋內,避免外人察覺。
“你去看看?”餘音手肘捅了捅身邊發愣的沈文澤。
沈文澤是崇妙宗的大師兄,也是這個屋子裡最瞭解孟夏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