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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和他多費口舌,從口袋裡摸出一疊票子。這是我今天從公交車上順來的,錢的主人是一個中年婦女,從她打電話的內容中,可以聽出這是一筆救命錢。
五千塊的救命錢。可我還是下了手。
救命錢又怎樣呢?
我的命,又有誰會救。
進了bar,我熟門熟路地找到了交易白粉的那間包廂。坐在最裡面的地頭蛇是個有著大片刺青紋身的男人。他只抬頭瞥了我一眼,就轉過頭,懶洋洋地揮了揮手。
兩個胸肌發達的兇悍保鏢立刻朝我堵了過來:&ldo;滾出去,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rdo;
那時候真的是毒癮燒昏了頭腦,什麼尊嚴都顧不得了,急著說:&ldo;我是來買東西的,我‐‐&rdo;
&ldo;開什麼玩笑!這裡不是賣白菜的,滾出去!&rdo;保鏢吼道,黑洞洞的槍口抵住了我的眉心。換成以前哪裡有人敢對我這樣。可是短暫幾天,祝霖已經不是有權有勢的祝家長子,而是一個人皆唾棄的垃圾。我嚥了下口水,最後努力爭取:&ldo;麻煩,我只買一點……&rdo;
摸出錢的時候,自我厭惡的感覺簡直要把我逼瘋掉。那麼難堪醜陋的卑賤姿態……那麼噁心……
看到錢之後,地頭蛇揮了下手,保鏢往旁邊各退一步,給我讓出一條通路。那地頭蛇以下巴示意我:&ldo;把錢擱這兒。&rdo;
踉蹌著撲向茶几的樣子是那麼狼狽不堪,恥辱的讓我眼眶都微微發紅。可是那小小一撮能讓我醉生夢死的白色粉末就在桌上。自尊終究抵擋不住強烈的渴望。我把錢推給他們,伸手就要去抓那包白粉。
&ldo;急什麼?&rdo;
還沒碰到白粉,我的手指就突然被義大利軟皮鞋毫不留情地踩在腳下。
劇烈的疼痛讓我驀然跪跌在地,男人粗暴地碾著我的手背,力道之狠,簡直能把我的骨頭都碾碎。
我聽到自己喉嚨裡發出格外陌生的悲慘嗚咽。高高在上的男人吸了口煙,冷笑道:&ldo;老子只是讓你把錢放下而已,誰他媽允許你拿貨了?不知好歹的狗東西。&rdo;
說罷一腳踢在我的胸口,像踩一隻臭蟲似的,把我踩倒在地。
拳腳從四面八方雨點般落下。我蜷縮成一團,抱著頭無力地掙扎。我完全茫然無措,痛苦混沌的大腦將一切色彩聲音都拉扯的那麼荒謬陸離。
我痛苦地嗚咽著,不知為什麼突然想到了貓爪下的老鼠,就算再怎麼努力地四下逃竄,最後總會被捕獵者折磨至死。
弱者是沒有尊嚴的,變成蠕蟲之後,就沒有任何資格拒絕被人踩。
包廂的門被人推開時,一個盛了血色瑪麗的雞尾酒杯正好敲在我的後腦勺上。啪的一聲,酒液、玻璃碎渣一同濺開。強烈的暈眩感襲來,耳邊嗡嗡作響,眼前更是一陣陣發黑。
我模糊聽到那地頭蛇說:&ldo;怎麼樣?都處理乾淨了?&rdo;
&ldo;嗯。&rdo;走進來的男子在我身邊停下,頓了頓,&ldo;這是怎麼回事?&rdo;
&ldo;哦,沒什麼。隨便收拾收拾。這小子太礙眼了,髒兮兮的。哥幾個正拿酒給他洗澡呢。哈哈。&rdo;
男人沉默一會兒,淡淡說了句:&ldo;你點到為止,別太過分了。&rdo;
地頭蛇啐掉菸頭,不甘心地把踩著我側臉的腳收了回來,悻悻道:&ldo;知道啦,三爺教訓的是。&rdo;
我衣衫不整地無力躺在包廂地板上,斜角鏡面牆體照出一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