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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進道:「這畫不妨就掛在這,讓人看著也算是為鉛筆畫傳個名。至於老人家,我明個還來,單獨送您一幅鉛筆肖像畫,那就可以收起來,不必懸掛了。」
王掌櫃只覺得無比惶恐,連連道謝:「這……這怎麼使得,區區兩碗涼茶,哪換的了這許多。範公子你明天早些來,小老兒為您備幾道點心,也算是盡點心意。」其他茶客則七手八腳的把那幅鉛筆素描與越王山景掛在一處,在外頭指手畫腳,依舊品評個沒完。
範進說定了這事就不再多留,提起那幌子,又走上了大街。第一天做生意,範進沒打算生意能做到多好,按他想來,前三天都是不怎麼可能賺錢的。畢竟畫作不是剛需,不管自己畫的多好,一開始的銷路也不會太大。
鉛筆畫尤其是新生事物,從誕生到讓人接受,可能還要消耗許多時間,好在他現在倒不急著賣鉛筆畫致富,只要賺的錢可以滿足日常開銷,就沒什麼要緊。在茶棚裡,就賣了三幅畫出去,憑一百五十文,足夠過了今天,至於明天的事,留到明天再想。
天過了巳時,範進便準備往回走。剛剛走過一條斜街,迎面就見幾個穿直裰戴方巾的男子走來,為首者身上的月白直裰破了一大塊,打著補子,兩隻袖子高高挽起,直露出半截黑乎乎的胳膊。
身後之人,不是少袖子,就是方巾開花,樣子很是落魄。但是兇眉立目,神態猙獰,攘臂揮拳氣勢十足,竟是封住了範進的去路。
為首者三十幾歲年紀,生的黑麵大耳,粗一看頗似胡屠戶的親戚,舉手指著範進鼻子道:「你便是金沙鄉來的鄉巴佬範進?」
「是又怎樣?」
「那就沒錯了,你身為衣冠中人不知自愛,居然做起商賈勾當,不是丟光了我們讀書人的臉?再說你還與城外那個賣狗肉的梁三姐不清不楚,不顧書生的體面。更可恨者,你敢在縣試的時候做歪詩嘲笑大宗師,這眼裡還有尊長二字麼?我們幾個身為秀才,不能看著你胡作非為,壞我仕林聲望!今天,便要替大宗師好好教訓你。讓你明白,廣州是個有規矩的地方,容不得人亂來。」
範進後退一步,看看幾人,「幾位咱們素不相識,何必見面就動氣,有話好商量。你們認為我有什麼不對,可以講道理,像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要動武呢。」
「你說對了,我們就是要給你些拳頭上的苦頭,你才知道厲害,與我砸了他的書箱,再送他去見官!」
為首的一聲令下,一記巴掌就朝範進臉上打過去,範進卻一低頭,將這記巴掌躲開。心內暗道:這不知又是哪路仇家,居然想出找秀才砸攤子的辦法。不得不說,這個方法確實太好用了。
明朝的文人比武人更愛打架。當年嘉靖朝爭大統時,滾滾長江東逝水作者,大明才子楊慎,就帶了一群文官在左順門搞伏擊,準備打死支援嘉靖的張璁、桂萼。而稍早一些,土木之變後,錦衣衛指揮使緹帥馬順,也是被文官打死在朝堂之上。
比起街頭上的潑皮,這些書生才最是難纏的角色。同樣是打群架,如果是潑皮打了案首,不管怎麼樣,皮肉都會受苦。可如果是秀才打了童生,很有可能就會不了了之,比起潑皮來倒是書生對範進威脅更大。
眼見對方來意不善,範進將書箱繫緊,後退一步道:「你們幾個,多半是三等附生吧?又不是廩膳生員,何必為他人所用,強自出頭,小心吃虧。」
為首的秀才看看範進,嘿嘿笑道:「我們雖然是附生,但是對付你一個童生,卻是綽綽有餘,今天就讓你知道下,讀書人的厲害。弟兄們,打啊!」
遠處一直悄悄跟著範進的壯漢們見到書生們出現,都如釋重負的出了口氣,一人道:「這群殺星一來,我們就沒的幹係了,這些人是兇惡慣的,有得範進好受,洪老爹那也好有交代。這洪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