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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我也進過幾次,但走得這麼深卻是第一次,寧公公的步子看似悠然,速度卻一點也不慢,也不知怎麼練出來這種本事的。
我低垂著頭一路跟著他左轉右拐,上階過橋,走了許久才到了一處高大宏麗的建築前。
寧公公停下腳步,小聲道:“這裡就是御書房了,陳特使稍候。”說罷便自己進了門。
我正想偷眼四處打量,卻發現這裡有不少內軍把守,我稍一動作,他們就警覺地向我看來,我只好繼續老老實實地低頭垂手等著。
不一會兒,寧公公便出來了,高聲道:“傳欽臬司特使陳觜覲見!”
我深深吸了口氣,抬步邁進御書房。
御書房的毯子厚實柔軟,踩在上面連半點聲音也沒有,一陣陣清雅的幽香似有似無地傳來,令人心曠神怡。
寧公公一直領著我走到一處大而精緻的書案前,然後消無聲息地退下了。
我行禮道:“陳觜叩見陛下。”
“免禮。”光帝的聲音與夏王有些相似,都低沉而悅耳。
“謝陛下。”我直起身子,但根本不敢抬頭直視皇上,眼睛只能落在書案邊上,看著那裡放著的龍形筆掛和一方紫檀色的石硯。
果然沒有玉硯。
“陳特使不必拘束,論起來,你應當稱皇上與本王為皇叔啊。”
一個爽朗的聲音響起,我驚得差點忍不住抬頭——慶王怎麼也會在這裡?皇上召見我為何還讓他作陪?
我定了定神,低聲道:“陳觜不敢。”
光帝語氣很溫和:“仔細打量,你與大皇兄年輕時確實相似。”
慶王介面道:“是啊,不止容貌神態,就連性子也與當年的大皇兄一樣。”
我聽著他們二人的品評,也不知他們究竟是何意,總不能是皇上突然心血來潮要讓我認祖歸宗吧。
他們二人隨意說了幾句,光帝又道:“你可有話想與朕說?”
我愣了愣道:“不知陛下指的是什麼?”
這話說得冒犯,光帝與慶王卻都笑了起來,慶王含笑道:“自然是指與本王有關的話。”
這話說得我愈加不知所措,我想對皇上說與慶王有關的話,只有謀反一事,可他怎麼能就這樣堂而皇之地點出來?難道他早已花言巧語騙取了皇上的信任,準備給我扣個誣衊皇親的帽子?那也不至於專門將我這麼個小小的特使叫來御書房問話吧。
我心一橫,抱拳道:“啟稟陛下,據陳觜所知,慶王麾下有一易容客,不僅扮作宗虞明的樣子故意留下散佈疫情的罪證,還假扮欽臬司執令涼世一涼大人,無憑無據地將特使陸休關押,陳觜前去質問時,慶王更是毫不隱瞞地表明有謀逆之意,懇請皇上明察!”
說出來痛快多了,我深深地呼了口氣。至於我的結局是死是活,管它呢,反正我問心無愧。
一席話說罷,御書房內安靜了片刻,過了一會兒,慶王才有些無奈地對著光帝道:“皇上,我就說他當著臣弟的面也敢這麼說吧。”
光帝笑道:“果然耿直不屈,爾夫,快將真相告訴他吧,免得他將朕視為昏君,將你視為反賊。”
真相?
我呆住了,什麼真相?這是何意?莫非慶王謀反是假的?
“是。”慶王應了一聲,向著我開口道,“你心中之惑,本王現在便為你逐一解開。”
之後,隨著他的講述,這麼久以來困擾我和陸休的真相,終於慢慢顯露出來,彷彿一張大幕在一點一點拉開。
一年前,我在吳陵四音坊井底發現那本冊子,陸休直接呈報皇上後,皇上立刻召見慶王商議,由於冊子中牽涉的大臣較多,全部依律處罰恐會引起動盪,便只能徐徐圖之,將其中危害國體的官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