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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休將手放在廂房門上,忽然回頭看了我一眼:“人性之惡難以想象,你莫要太過放在心上。”
我被他說得一愣,點了點頭,又忍不住問:“為何突然說這樣的話?”
陸休搖了搖頭,沒有回答,伸手推門。
門輕輕一推就開了,裡面佈置得乾淨整潔,應有盡有,只是整個屋子都空無一人,只有屋角處有些異味,我朝那裡看去,只看到一條臥著的大狗。
這狗倒是不兇,見我們進來只是抖了一下,發出陣陣嗚咽。
我見屋中無人,便說:“你要接的也是一個幼童嗎?是不是出去玩了?”
陸休低低地說:“是幼童。”隨後就向大狗走去。
我雖然有些受不了異味,但也只好跟著過去,陸休摸了摸大狗,大狗還是抖個不停,只見它的毛又長又亂,前腿短,後腿長,足趾則正相反,前足趾長,後足趾短,尾巴只有一小截,鼻眼極為奇特,不知是個什麼品種。
陸休一直在安撫它,我漸漸有些不耐煩了,便道:“那個幼童長什麼樣?叫什麼名字?我去把他找回來。”
沒有回答,陸休仍在撫摸大狗。
我不解其意,愣了半天,忽然一個激靈——難道這條“大狗”,就是他要來接的那個幼童?
恐懼一下子牢牢抓住了我,我不敢再看“大狗”,也不敢上前。
過了好一會兒,“大狗”才止住顫抖,陸休回頭對我道:“他已不會說話,不會站立,更不會騎馬,你去找一輛馬車。”
我應了一聲,手足無措地走出房間,心中不敢相信我方才看到的一切。
在院中又遇到了山莊主人,我向他行個禮,說要出去找馬車,山莊主人指指門外,原來他早已猜到我們會需要什麼,並提前幫我們備好了,我趕緊道謝,他又沉默地轉身離去。
陸休小心翼翼地將“大狗”抱上馬車,“大狗”一動不動,全身僵硬,看起來害怕極了。
路上,陸休告訴我,“大狗”其實是一個五六歲的幼兒,人牙子在他很小的時候,用毒藥腐爛他全身面板,待皮爛盡,又沾滿狗毛,這樣,面板長好後,狗毛也鑽入其中;然後,人牙子又給他服下一種秘藥,讓他長出短短的尾巴,全部完成後,再沒有人會發現這本是個幼兒。
這樣“做”出來的叫“人狗”,極受某些嗜好特殊之人的歡迎,但這樣的“人狗”要失敗好多個才能活下來一個,所以價格極為昂貴。
陸休沒有細說他發現與解救“大狗”的過程,我也沒有追問,因為我們都恨不得從未遇過這種事,也絲毫不想再提。
只是在瞭解清楚情況後,每當我靠近馬車,就會忍不住發抖,我不敢想,這個小小的幼兒究竟遭受了多大的痛苦,更不敢想,人心究竟能惡到什麼程度。
陸休曾經說過,當特使就必須對最大的惡習以為常,同時也不能被最小的惡沾染半分,可我還是有些做不到。
回到大京,陸休直接將“大狗”拉到正林堂,看樣子,他早已告訴過阿妙,阿妙沒有多問,只是在親眼見到“大狗”時,還是忍不住臉色發白。
經過診斷,阿妙告訴我們,“大狗”只剩一個月的壽命了,本來將好好的人變成狗就是逆天之舉,這些年做“狗”的生涯中又不知曾受到怎樣虐待與折磨,他能活到今天,已是不易。
最後,阿妙決定將“大狗”留在正林堂親自照顧,她說,至少讓“大狗”在這最後一個月,感受一下幼童該過的正常生活。
回到欽臬司,我硬著頭皮將春竹的死訊告訴紫陽,當然沒有告訴她細節。紫陽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傷心過度,一下子病倒了,我只好把她也送到阿妙那裡照顧。
此時,案件審理也已到了尾聲,此案規模之大,令人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