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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宣站在齊木身後,那句話像隔了很遠的距離傳來,帶著碎瓷片,將人心一道道劃的傷痕累累。
齊木說:&ldo;我真的不懂,為什麼,要留住一個孩子,會是這麼難的一件事?&rdo;
陸質的書房裡,太醫恭恭敬敬地跪著,把話回完後,額上已經出了幾層冷汗。
陸質擱在書桌上的那隻手緊握,良久,才啞著嗓子艱難地問:&ldo;你說死胎,是什麼意思?人……明明還好好的。&rdo;
回來的路上,紫容臉色雖然還是不大好,但是還算活潑,兩手攀著他的脖子,不住黏黏糊糊地撒嬌。
他往紫容小腹部位摸,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那裡的肉確實比以前要多、要軟,脆弱,又珍貴。他摸,紫容就挺著肚子迎上來,兩隻烏黑的眼睛裡全是小驕傲,歪著頭神氣地問他:&ldo;殿下喜不喜歡?&rdo;
他怎麼會不喜歡,他喜歡的說不出話來。
他以為只是一場虛驚,所以太醫的話叫他聽不明白。
此時的太醫已經不是跪,把額頭貼在地上,是一個趴著的姿勢。戰戰兢兢道:
&ldo;只是說有可能,畢、畢竟那些藥,全是活血化瘀的效用,懷孕的人,又吃了那麼長時間,實在,實在危險,聞所未聞。而且奴才號脈時,貴人自己也說,曾經在服藥後疼過,還出過血。&rdo;
太醫斟酌片刻,把情況儘量說的不那麼兇險:&ldo;奴才曾在醫書上看過,也有這種其實落了,卻沒流出來的情況。現在貴人的月份還小,奴才學識淺薄,實在……實在沒診出來。只、只看往後,過了三月,能聽胎心時才知。若聽著了,便是化險為夷,虛驚一場,就是孕期艱難些,沒什麼特別需要擔心的。&rdo;
陸質只覺得自己胸口憋著一口心頭血,不嘔出來,便堵著他沒法呼吸。
可是若嘔出來了,就從此失了支撐,連骨頭都立不起來。
他痛極又恨極,卻還要理清思緒,抓住最後一句,一字一頓地問太醫:&ldo;那若是三月後,聽不著胎心呢?&rdo;
太醫頓時哆嗦起來,他一直想繞開這個,可現在陸質問出來了,就不得不回答,提前當只報喪鳥:&ldo;若聽不著,聽不著……一團死肉落在腹中,既不會長大,也沒法排出,只怕懷胎的人……&rdo;
他陡然停住話音,顫著聲音討饒:&ldo;王爺饒命,是奴才該死,奴才沒用。&rdo;
太醫渾身抖的厲害,陸質只是對窗枯坐,良久不發一言。
&ldo;會沒事的。&rdo;過了很久,他低底地開了口,像是說給太醫聽,又像只是說給自己聽:&ldo;沒事,一定沒事。&rdo;
太醫趕忙應道:&ldo;王爺吉人自有天相,王爺的子嗣也有神仙庇佑,定然,定然沒事!&rdo;
&ldo;嗯。&rdo;陸質輕輕應了一聲,轉而問他:&ldo;那現在,給他吃什麼藥好?昨兒你們有沒有開方子?&rdo;
陸質現在厭惡極了&ldo;藥&rdo;這個字,連說出口時都是很快地帶過。
太醫道:&ldo;回王爺的話,昨兒沒開方子。現在情況不明,而且是藥三分毒,先前的藥還殘留著,所以這時候最好連安胎藥都不必吃。有時候不用藥,反而比用藥的效果好。&rdo;
陸質聽明白了。太醫的意思就是,只能等著,沒有其他的辦法。
他垂著眼睛,臉上神色不明,往椅背上靠了靠,食指無意識地在扶手上輕敲,良久,才道:&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