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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不是‐‐穆大將軍嗎?&rdo;龐公子對著門口調笑道,甚至起身搖搖晃晃的得往前走了兩步。
穆涼越過他,徑直坐在白莫身邊,一言未發。雖說他面色和平常沒什麼兩樣,但目光若有若無的就落在白莫面前的酒杯上,挨個兒數過去。
&ldo;穆將軍可是記仇了?我不過就是開個玩笑罷了‐‐&rdo;拖長的甜膩尾音和略打結兒的舌頭,無不昭示著這人的醉態,讓穆涼平白覺得一陣心煩。
他知道龐公子一定會來,他已經在他心裡埋下一絲顧慮。只要姜氏起兵肅清周邊,早晚有一日會輪到大金。先前天/朝大勝吐蕃,早就叫周邊各國不得不懼了。所以,自他去見龐公子,手裡握的就早是一局必勝之棋。只要他來,就證明大金怕了,何懼他不合作呢?
只是兩方相會,難免會有些明槍暗箭,想必這些白莫自己也有思量。可偏偏穆涼沒想到,龐公子會這樣一幅姿態出現在他眼前。
&ldo;方才還在提你呢,日後,我們還有的是機會共事呢。&rdo;說著,龐公子就舉杯示意。
穆涼從白莫桌前取下酒杯,&ldo;煩龐公子指教了。&rdo;
龐公子笑起來,語調仍是調笑的氣氛居多,&ldo;誒,別那麼生分,叫龐微就行‐‐&rdo;,見穆涼就這白莫用過得酒杯喝酒,口氣更是像極了在逗弄一個爭寵的孩子,&ldo;穆將軍這是在示威了?瞧得我孤家寡人好生羨慕。&rdo;
穆涼不說話,只是不動聲色的盯著他。龐公子偏生是一幅完全看穿了他的模樣,叫他極不自在。
他一通酒席吃的索然無味,他有意捕捉白莫和龐微話裡有用的隻言片語,可他們二人極有默契似的半句也不提正事。
日頭拖的極晚,近了宵禁時刻,龐微極自來熟的在公主府裡挑了客房借宿。這會兒穆涼才注意到方才龐微身邊一直負責佈菜的下人赫然就是那位與他容貌極為相似的所謂&ldo;兄長&rdo;,名字大概是叫小安的。
白莫微醺,比平日就大膽了幾分,整個人像個什麼物件兒一樣掛在穆涼脖子上,到了屋裡還不肯鬆開。
穆涼想把她擱在床上,於是就用力去掰白莫的手。似乎是帶了點氣憤的報復意味,哪怕是他們成親的那日,他都沒捨得讓白莫多喝哪怕一口酒,今日為了陪個龐狐狸‐‐
白莫分明沒有醉的不省人事,卻好像是借酒壯膽了似的,把平日說不出來的話一股腦倒了個乾淨。
&ldo;穆涼你……壞蛋……&rdo;
穆涼被罵的沒頭沒腦,也不急著拿下白莫的手了,反而拉著她兩個人坐在床邊,頗有長談的架勢。
&ldo;我怎麼壞了?&rdo;
白莫伸手抵著穆涼的鼻尖,眼神有些渙散,出口的字都帶著酒氣。
&ldo;你跟誰說話……都說的很好。&rdo;
她頓了一下,隨即把手挪下來擱在自己身前,腦袋都耷拉著,看著像個委屈的……穆涼一時沒有想好措辭,白莫又接著說道,&ldo;就跟我說話……就跟我說話……&rdo;
穆涼努力分辨她話裡的意思,平日清醒的時候他都不捨得反駁她一句,就更不要說此刻去跟一個醉漢較勁了。
於是穆涼順著她說,&ldo;就跟你說。&rdo;
但是白莫似乎並沒有感到高興,反而有些惱怒。焦急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