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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伯爵伊萬洛夫斯基醫生一見女婿從天而降，用俄國熊式的擁抱歡迎他，高興地說：&ldo;葉蓮娜，快拿伏特加和兩個杯子來。&rdo;
&ldo;岳父大人，現在是你看病時間不能喝酒，還是改天吧！&rdo;林中人心裡堵得喘不過氣來，沒有心情喝酒。
&ldo;現在快下班了，一般沒有病人來了。你難得回來，還不應該喝一杯？&rdo;老伯爵打心眼裡感激這個女婿。他不但娶了落難的葉蓮娜，還和他的大哥林中天、二哥林中地湊了一筆錢替老伯爵開張了一家新診所，一改老伯爵窮措大的模樣，讓老伯爵在白俄貴族的社交圈裡有了實實在在的地位。
林中人和老伯爵面對面坐下，葉蓮娜斟滿了兩杯酒。老伯爵舉杯說：&ldo;祝你早日打下日本人的飛機！乾杯！&rdo;說完了一飲而盡。
老伯爵的話正戳中林中人的心窩，舉杯的手又垂了下去。
&ldo;怎麼，這酒不合你的胃口？&rdo;老伯爵對葉蓮娜說，&ldo;拿剛剛買的美國伏特加來，換一種口味試試。&rdo;
&ldo;不用了，葉蓮娜。&rdo;林中人想阻止，葉蓮娜已經拿來了一瓶未開封的美國太陽牌伏特加。
&ldo;今天不喝酒不行，過一會兒葉蓮娜有個好訊息向你宣佈。&rdo;老伯爵開啟了新酒，換盞更杯，等待林中人喝下去。
林中人硬著頭皮，一口乾完杯中酒，豁出去地說：&ldo;親愛的，我也有訊息向你宣佈。&rdo;
&ldo;好哇，這按中國人的話說，叫雙喜臨門。&rdo;葉蓮娜又給林中天倒了一杯酒，&ldo;你是一家之長，你先說。&rdo;
&ldo;對，男人是刀，女人是鞘，應該中人先說。&rdo;老伯爵大口地喝了一口酒，用被福馬林長年浸泡的手指輕輕地理著兩撇髭鬚。
&ldo;葉蓮娜，以後我……我不會再回來了……&rdo;林中人不知道從哪裡開口的好，說得很含糊。
&ldo;我知道，要跟日本人打仗了，這一打起來，當然就沒有那麼容易回來。&rdo;葉蓮娜通情達理地說。
老伯爵插了話，說：&ldo;日俄戰爭那一仗，前後總共打了10年，你是保家衛國，我和葉蓮娜等著你凱旋歸來。&rdo;
&ldo;不，我是說不能跟你再見面了……&rdo;林中人竭力想說得明白一點，可是越說越糊塗，&ldo;你明白嗎？&rdo;
&ldo;明白，怎麼不明白？&rdo;葉蓮娜笑著說，&ldo;你駕著飛機每天飛在天上跟日本人開仗，哪能容易和我見面？我會在地上用望遠鏡望著天上的飛機，找你的飛機號碼‐‐是1103號，這樣我們就見面了。&rdo;說完了葉蓮娜從抽屜中拿出望遠鏡給林中人看。
林中人無法再看下去，奪過她的望遠鏡一扔，撕心裂肺地說：&ldo;你還不明白嗎？我要跟你離婚！離婚！&rdo;他想早一點結束煎熬，去和日本人拼個死活。
葉蓮娜和老伯爵都聞言驚愕了。
診所裡靜得出奇，只有從門外洩進的車輛過往的聲音，在撞擊他們的心扉。
老伯爵小心地問：&ldo;你是不是有別的女人了？&rdo;他說出了葉蓮娜不敢說的話。
林中人將航空界的命令遞給葉蓮娜看，葉蓮娜讀了以後，跌坐在椅子上，怔怔發呆。老伯爵接過命令一看，恨恨地將它揉碎了，擲在地上，然後拿起酒瓶咕碌碌地往喉嚨裡灌伏特加。
&ldo;把離婚書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