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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霄臉色更冷了些，手指緊緊扣在了手機上，一聲不發。巫多跪坐在電視前，調好了頁面，回頭習慣性地去尋厲霄的視線。

厲霄露出一個笑來，捂住話筒，&ldo;小多，我和同學聊個事情，你先和小土看一會兒電視好不好?&rdo;

巫多乖巧點頭，&ldo;好。&rdo;

厲霄轉身出了門。門外熱浪滾滾，廊下石頭上，螞蟻們依舊僵硬地停留在那裡，像死了一樣。他的心情更惡劣了些，&ldo;小多不可能跟你走。離婚什麼的，你也不用操心了。那個混蛋最遲下個月就會進監獄去，再也出不來。&rdo;

&ldo;小多，不用你來照顧。&rdo;他的聲音在燥熱的天氣裡，透著冷意。這幾年，在厲霄的看護下，巫父已經不怎麼敢對巫多動手了，但厲霄依舊不能容忍他。

巫父人面獸心，不僅在家裡暴虐不堪，在單位裡，披著一張斯文的皮，也沒少做不法的事情。厲霄忍著親爹的唸叨，學手段、借人脈，總算收集夠了能把巫父拉下馬的證據。

電話那邊，安靜了片刻，低沉的男音復又響起，&ldo;厲霄，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麼……這些不重要，我也不奢求小多能原諒我。這些先不談，我現在有要緊的事情和你說。&rdo;

&ldo;你聽我說，我有在研究所的朋友。他告訴我，今年很多地方很不正常，氣溫、動物的變化、地動等等，我兩個小時前，才下飛機到了信市，就在機場看見幾個吐血不止的人。我現在在你家陽臺上，從這裡也可以看到急救的車輛。&rdo;

&ldo;這不正常，我擔心是天氣異常造成的傳染病，可能很快就大幅度爆發了。你和小多現在出省跑到那樣遠的地方……不知道你們那裡，會不會也出現這個吐血病。以防萬一，家裡暫時你們別回來了，你現在的房子多租一段時間，多存一些食物，和小多在房子裡呆著，少接觸人群。&rdo;

厲霄手心沁出汗來，他下午一直沒有出去，不知道外面的情形。他低頭，看見石頭上密密麻麻的螞蟻，心裡生出涼意來。

&ldo;具體的一些資料訊息，我晚些整理了發到你手機上去，現在你相信我，先準備著，我等厲叔回來和他商量，有什麼訊息立刻再通知你。這些你清楚了嗎?&rdo;

厲霄握緊了手機，&ldo;清楚了。&rdo;

&ldo;你……比我十九歲的時候，厲害多了，你照顧好小多，也照顧好自己。&rdo;巫揚在電話那端，澀然開口。

&ldo;好了，我要先準備著了。&rdo;厲霄結束通話電話。他再次掃視了那些螞蟻一眼，撥通了一個人的電話。

&ldo;大寶?&rdo;

&ldo;哎哎!哥啊!我正要給你打電話呢!我原來不是和你打包票，說是能讓你的小竹馬來這看明星嗎?我真不是哄你的啊!這綜藝副導演真是我親大爺，答應我了的，我都在這裡了!&rdo;

臧大寶說到這裡，放低了聲音，&ldo;可現在你們暫時不能過來了，我真不是哄你，白天確實是熱，不能錄製。現在剛能錄製，我正打算叫你來呢!可是趙雪落吐血了!趙雪落你知道吧?算了估計你不知道，就一大牌女星，現在這裡亂糟糟的，我沒法接你過來啊……&rdo;

厲霄眯起眼睛。

吐血……又是吐血。

厲霄挑著要緊的話，囑託了臧大寶一通，然後結束通話了電話。

臧大寶為人機詐油滑，尤其擅長左右逢源，實在算不上是個好苗子性質的社會大學生